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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这香精可不一般，玫瑰虽香，闻着也好，但那胭脂铺里也不是没有玫瑰香的脂粉……这兰花青柑香可就更精贵了，这个香味，空谷幽兰啊！它幽冷、清雅、矜贵，正适合身份不一般的贵人哩！”

&esp;&esp;“张妈妈你可带着帕子？正巧今儿赶上了，来来来，给你倒一滴，你把这帕子带回去呀，三天这香都不散！”

&esp;&esp;张妈妈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再接回来的时候，就凑在鼻子下头闻了闻。

&esp;&esp;这个味儿啊，怎么说呢，的确是沁人心脾……

&esp;&esp;好是好，美是美……就是吧，总觉得用在她一个鸨婆身上，不合适，太不合适了，有点明珠投暗那意思了。

&esp;&esp;“老曹，咱都这么多年交情了，你给我说说，这一瓶，得多少银子？”

&esp;&esp;“这也就是张姐姐你呀，搁着别人我看都不叫看，这一瓶跟玫瑰的还不一样，不瞒你说，玫瑰那一瓶，我收了那边这个数……”

&esp;&esp;曹婆子说着就比了两根手指头，“既然你都问了，我也给你个实在价，三十两。”

&esp;&esp;看着对方似要说话，曹婆子把瓶子又放回到锦盒里头，还用丝缎给包好。

&esp;&esp;“张姐姐，说实话，这三十两的香精，叫我用，我舍不得，叫我给我闺女媳妇用，还是舍不得，有三十两，打一支金钗子不实在么？”

&esp;&esp;“而且呀，我这儿还有旁的香精呢，老姐姐，你再看看这个栀子花香精，那一滴也是香得吓人，美得很哩！这个跟玫瑰一个价，都是二十两！”

&esp;&esp;张妈妈那俩眼珠子不错地就盯在曹婆子的手上，看着她又打开了另一个锦盒。

&esp;&esp;一模一样的动作，又打开了另一瓶香精。

&esp;&esp;“老姐姐你还有没有别的帕子？”

&esp;&esp;张妈妈就跟上了传销套儿一样，失了魂似地又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esp;&esp;“你闻闻这个栀子花香精，香不香，甜不甜，美不美？”

&esp;&esp;张妈妈有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香！甜！美！”

&esp;&esp;她就是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明知道自己该买这个二十两的，可心里却老特娘的想着三十两的！

&esp;&esp;感觉要是买不着三十两的，她这一辈子的遗憾了就是！

&esp;&esp;她一咬牙，“老曹！这两瓶香精，我都要了！”

&esp;&esp;不就是五十两？她出得起！

&esp;&esp;曹婆子一脸惊讶，“老张姐姐，这可不像你啊！”

&esp;&esp;张妈妈歪嘴笑笑，“你当我舍得给我园子里的姑娘呢？那瓶贵的，拿去送礼！”

&esp;&esp;剩下的那瓶，三个姑娘分一分也就是了。

&esp;&esp;曹婆子牙疼般地直咂嘴，“啧啧，诶！罢了罢了！也就是老张姐姐你来了，换成旁人我可舍不得！”

&esp;&esp;她手里虽没了兰花和栀子的了，但还有桂花和雪松香呢！

&esp;&esp;敲定了这两瓶子稀罕货品，张妈妈的心思就定了一定。

&esp;&esp;那目光就落到了口红上，“这就是传说中比胭脂好看十倍的口红？”

&esp;&esp;曹婆子就笑了，“那肯定是夸张了，不过么，我这儿就有一支自己留着用的……”

&esp;&esp;说着曹婆子就从袖里一掏，不知道在哪掏出来个小小的管子。

&esp;&esp;啪嗒一开，翘着手指头一扭，脖子就扬起来……恰好旁边婆子机灵，赶紧捧上镜子，时机把握得恰恰好。

&esp;&esp;曹婆子就用那口红尖尖，照着镜子，在自家嘴上薄涂了一层。

&esp;&esp;张妈妈起初心里还好笑呢。

&esp;&esp;这老曹，都当奶奶的人了，居然还用起了番邦的脂粉，涂抹起来了！

&esp;&esp;可等涂好了一看……嗬！老曹这口红，涂上以后，还真精神啊！

&esp;&esp;要说什么样的脂粉最牛，最好？

&esp;&esp;涂在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嘴上好看不稀奇。

&esp;&esp;涂在老太太嘴上也好看，那才叫个厉害呢！

&esp;&esp;“这是什么色儿？多少钱？给我也来一支！”

&esp;&esp;凭啥呢？

&esp;&esp;老曹都用得起，她开了那么大一个园子，富贵客人来来往往的，银子流水介地进，她反而用不起了？

&esp;&esp;“檀红，十三两一支，就是专门为咱们这个年纪做的，现如今这个色儿没有，你要是想要，我想办法去给你弄去。”

&esp;&esp;“现如今只有珊瑚红和正红了，你要不要？”

&esp;&esp;“要！全要了！还有那个檀红的，曹姐姐你可要赶紧弄到，货到了就让人送到我那儿就好！”

&esp;&esp;张妈妈豪气地拍出了一锭金子，甚至连还没到手的檀红色口红都预先付了。

&esp;&esp;她兴冲冲地抱着那两个锦盒就要走。

&esp;&esp;曹婆子忍笑道，“张姐姐，你不是来买几个伶俐人的么？”

&esp;&esp;张妈妈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人在哪呢？领来我瞧瞧？”

&esp;&esp;她们这一行的，虽赚得多，可名头不好。

&esp;&esp;太平年月里，想弄到个标致可教的，那真是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