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睡着后眉眼轮廓柔和不少,就是一直抿着唇瓣,看上去睡得并不舒服。
这他妈能?舒服吗?
喻见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愧疚。
你看看你,吃人家周老板的睡人家周老板的,末了人家周老板定得酒店房间,你倒好,半点?儿?不关心人家睡哪里。
你睡大床吹空调,老板睡沙发卷薄毯。
多丧心病狂啊。
一般人干不出这事儿?。
喻见握着水杯,在沙发旁边蹲下,舔了舔略干的唇瓣,喊:“周梒江。”
声音一出,喻见自己吓了一跳。
三个?音节,咬得七零八落,哑得几?乎听不见,跟被割破的老风箱似的,还漏风。
闭上嘴,咽了咽,喻见翘起食指,指尖抵着周梒江的背,戳了戳。
侧躺的人背脊微躬,醒了。
周梒江撑着沙发起身,抬手,掌心压在了突突直跳的眉心上,哑声:“怎么?”
喻见瞧着周梒江不舒服的样子,更愧疚了,二话不说,拉着周梒江往卧室走。
“坐下。”
喻见润了一点?儿?,她压着周梒江坐在床边,又去拾被她掀得远远的被团。
“躺下。”
喻见拽过只枕头,压着周梒江躺下。
周梒江一时?懒得动,任由喻见折腾,只是在喻见转身抖被团时?,凝在她身上的目光压抑又晦涩。
喻见一转身,周梒江阖下眼。
替周梒江盖好被子,喻见又去探周梒江脑门。
小姑娘手小,手上没?什?么肉,但掌心却是软绵的,她轻搭下,贴了会,拿开?,又拿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脑门,然后“诶”一声。
“你发烧了啊?”喻见不太确定,又要来贴周梒江脑门。
周梒江闭着眼,抓住喻见腕子,说:“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烫啊?”
周梒江沉默一瞬,总不能?说是和晏辞打架打的,打完没?及时?处理淤青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
“热的。”周梒江缓声,“一般男生早上体温都会比较高。”
喻见:“……”
虽有疑问,但喻见还是特真心诚意地?发问:“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儿??”
“嗯。”周梒江又问,“你不睡了?”
“你睡,我去烧水。”
小厨房内,喻见抱着膝盖坐在高脚凳上,有些无聊。
茶水咕嘟咕嘟地煮着,滚沸时?,壶嘴喷出一长窜白雾,热气滚滚。
拔掉插头,静置了会,喻见拎过水壶,倒了小半杯热水,慢慢吞吞地吹着。
茶水转温,天际隐约露出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