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猎人仰天看了看,苦哈哈道:“下雪倒是还好些,下雨就惨了,躲都没处躲。”
他们正行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
举目四望,所及之处全是平坦一片,最多就只有一些零散的岩石,处处都是冰封雪覆,根本没有什么遮蔽物。
但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风越刮越大,甚至吹起了许多碎石,劈头盖脸的朝着人砸了过来。
有个猎人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脸,额角上瞬间开了道口子,鲜血淋漓不止。
大风往往伴随着降温,雨衣全都披在了身上,被吹的猎猎作响,但仍然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
大约十分钟之后,开始下雨了——但也不全然是雨,中间还夹杂着鹅卵石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往下砸。
早在第一时间,裴锐便把阮鱼纳入了自己的雨衣之下,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半低着头,遮挡落下的冰雹。
oga倒也没反抗,只是吭哧吭哧的笑。
裴锐:“你笑什么?”
阮鱼一本正经道:“不应该用抱的,要用背的。”
裴锐胸腔微微震动,语含笑意:“这我可不舍得。”
阮鱼的骨头很硬,不是夸张,是客观事实,如果在这一堆人里找出个最耐摔打的,那非她莫属。
裴锐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愿意把oga护在自己怀里,不叫她遭遇一点苦处。
凄风苦雨的艰难前行大半个小时,才算好歹是找到了一处能挡雨的山洞,一行人便躲了进去,抖擞的解开雨衣,落了一地的雨水。
阮鱼除了鞋子有点微湿,浑身上下都是干燥的,跟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四下望了望,走到山洞边上,扒下来一大块苔藓,浇上能源油,把火生了起来,然后招呼裴锐过来烤火。
“你背上好大一片。”
“都湿了。”
alpha很顺从的走到边上,将外套接下来,架在边上。
其余猎人也都收拾了自己,然后坐下来,看着外头的大雨犯愁。
“这要下多久啊?”
“怪不得终年不化呢,你看那冰雹,落在地上立刻就冻起来了。”
“等着吧,谁叫咱运气背呢。”
裴锐盘腿坐下,把鞋子也脱下来,用手拿着烤。
阮鱼挨着他坐下,往边上拱了拱。
alpha贴了贴她的脸颊,触感是温热的,这才稍微放心,转而安慰起来:“很快就会停了,没事的。”
但阮鱼很现实:“没可能的,天气阴沉的厉害,云彩有那么厚。”
有个坐在对面的猎人也搭腔道:“阮姑娘说的是,我估摸着,这场雨得下到大半夜。”
正说着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呼呼的往洞口里刮,连火堆都差点被吹散了。
这山洞很浅,又是敞口的造型,避雨还差不多,但若是说要保暖,实属是不称职。
猎人们连忙自觉的围成一圈,将火堆护起来,又手忙脚乱的用树枝扎成架子,搭上雨衣架在洞口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