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初相识那会儿,其实是被他的气质吸引的,温柔知礼,和煦干净的一个人——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记忆依旧是很清晰。
他侧身看着窗外,院子里开的那娇艳的花朵,在这夏末的炎热里,轰轰烈烈的漂亮。
也许我该出去走走。
他突然这样想着。
便起身,推门出去,绕过水池,在花园的廊下慢慢的散步。
自生病之后,医生说需要静养,院子里的仆从便遣出去大半,只留下几个粗使的园丁,拾掇拾掇花草。
粗使的仆从,本也没学过多少规矩,仗着主人家在屋里养病,胡天海地什么都敢说。
“谁说不是?听说还怀孕了都闹到家门口了!”
“闹有什么用,那样的身份,张先生也不可能把他接到家里来咱们夫人脾气样貌都是顶好的。”
“脾气样貌都是顶好的,可惜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就差了一大截啊。”
可惜不能生孩子。
和清站在树丛后面,静静的听着。
阮鱼看他那样子,也察觉不出情绪,便也没打扰,只不近不远的站着。
oga看了半晌,也没出去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喊了人来,说要吃饭。
院子里有小厨房,伙食是全天恭候着的,难得夫人心情好,巴不得她多吃点。
厨子便打听:“夫人有说想吃的菜吗?”
仆从想了想:“说想吃口甜的。”
“好好,我马上就送去。”
他这边手脚麻利,不多时候,桌子上就摆了许多——不光菜色里有些甜口的,连甜点也多加了好几道。
和清叹气道:“这么多,吃不完要浪费的,小阮,你也来一起吃吧。”
阮鱼:“行。”
便从容的坐到对面,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咬。
和清端着饭碗,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应该原谅他吗?”
阮鱼:“”
有这么爱吗?
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要如何致对方于死地,反而要考虑着原谅?
不是很懂一些oga。
“我知道你想什么,觉得我没尊严,是不是?”
他自嘲的笑笑:“也得考虑现实。”
成年人了,再苦再难,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的闹起来——是痛快了,可后果怎么办呢?报应终归还是遭在自己身上。
“我年纪不小啦,也没什么能耐,真要闹翻了,下半辈子怎么生活?”
“其实我看过挺多医生的,他们说我腺体先天发育不全,怀孕的概率很低没有孩子,后半生可不就孤苦无依”
阮鱼:“我不理解。”
和清笑笑:“那是因为你还年轻”
阮鱼打断道:“人的寿命平均能到一百二十岁,如果注意养生,一百五十岁的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