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说最后一次排练,没有节目的村民,越来越多的人赶来。
&esp;&esp;“接下来,是哪个节目?”
&esp;&esp;老队长旁边一问,专门报幕的老头明瑞爷爷接着说:“打花棍。”
&esp;&esp;二毛十六个女孩,边打花棍,边唱着上台,变换好队形。
&esp;&esp;“棒棒鞭二尺三,上打云来下打川,上打云来嗳喓吆,叮叮当当海棠花,十字尖尖牡丹花……”清脆洪亮的歌声让人精神一震,台下有会的老婶子也跟着唱。
&esp;&esp;“接下来是摇船。”
&esp;&esp;“……”
&esp;&esp;总共排了十二个节目,每个节目都有表演和唱词,像是摇船这些节目明显更适合成年人观看。
&esp;&esp;水泉村排了社火,老队长几个要跟临近的村提前打招呼,哪个村邀请去演才去,基本上打过招呼的都会邀请。
&esp;&esp;因为正月里,过大年,大家就盼着看社火,看节目,就图个热热闹闹,闹元宵闹元宵突出的就是个闹,就是要红红火火欢欢喜喜欢天喜地。
&esp;&esp;正月初十,正式演出,先从临近的村开始,范亚娟三毛跟着二毛提着马灯,跟着社火队翻山越岭,走到一个地方,这个村火把照明大场中央的舞台已经准备好。
&esp;&esp;就算没有火把,二百多人的队伍,手里几十个马灯照明,舞台也通亮。
&esp;&esp;二毛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几百人的观众,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旁边的玉梅玉娇也一样。
&esp;&esp;可等表演一开始,小姑娘们动作又整齐划一,歌声清脆悦耳,舞的花棍上的铃铛叮当铛嚓嚓响。
&esp;&esp;“好!”
&esp;&esp;台下有人起哄。
&esp;&esp;“演得好!”
&esp;&esp;有人跟着吹口哨喝彩。
&esp;&esp;一场下来,最精彩的还是舞狮,男人们激动的站起来看,喝彩掌声不断。
&esp;&esp;白狮子灵动活泼,威武霸气。
&esp;&esp;陈家村的队长和老队长片的唾沫星子乱飞,句句不离狮子。
&esp;&esp;“……化勤是十几年的老把式,狮尾是我们村最攒劲的后生,他爸在部队服役,前两年是营长。”
&esp;&esp;“那真是子承父业,虎父无犬子!”陈队长笑着说,“等你们村里都演过了,也到镇上演一演,我敢说,你们的狮子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esp;&esp;老队长心里也是遗憾,今年给周围的这几个老伙计通知了,预计演到十五了,十六就得倒灯。
&esp;&esp;老规矩不敢违。
&esp;&esp;“以后有机会再去。现在条件越来越好了,指不定镇上就组织社火比赛呢。”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老一辈的社火唱词,都快失传了。
&esp;&esp;明天一更,早上6点看。我怕晚上大家看了睡不着。
&esp;&esp;
&esp;&esp;◎天高地厚……◎
&esp;&esp;随着演出场地越走越远,水泉村社火队在方圆百里出名,最后一场正月十五元宵夜,沈家湾来看社火的有上千人。
&esp;&esp;“王队长,你们再走走就到镇上了,咋明天就是要倒灯呢。”
&esp;&esp;“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老队长摸摸并不存在的胡须,得意的笑着说。
&esp;&esp;晚上演出完要走回家,大家又累又困又饿,好几个女娃都走哭了,张大红王东智两口子一人背一个娃。
&esp;&esp;范亚娟王桂花王大河王东辉大人几个大人都看着孩子。
&esp;&esp;半夜三更终于到家,二毛倒头就睡。
&esp;&esp;正月十六,所有参与的人都到大场上倒灯,老队长拿香,嘴里念念叨叨,二毛也不知道什么讲究,反正纸糊的驴、马、纸船、花棍等都放到大火里一起烧了。
&esp;&esp;二毛参加完倒灯,回来趴在范亚娟的炕上不起来。
&esp;&esp;“妈妈,耍社火好玩是好玩,就是太累了。”
&esp;&esp;“嗯,等下午老队长给你发演出费的时候,你就不觉得累了。”范亚娟陪着小女儿说话。
&esp;&esp;二毛一下站直了,说:“妈妈,每个人大概发多少钱?一块钱有吗?还是一毛钱?”
&esp;&esp;“那我怎么知道,会计他们算呢。”
&esp;&esp;范亚娟让大毛二楼上拿一块排骨下来,正好,今天大家休息在家,煮排骨吃米饭。
&esp;&esp;二毛兴冲冲跑到大场村委会来,果然见老队长李会计几个人在算账,妈妈说的没错,可能真要发钱了。
&esp;&esp;“二毛,你咋来了,有事吗?”老队长看到二毛笑哈哈的说。
&esp;&esp;“队长爷爷,我们村,啥时候开柴油机磨坊呢?”被逮住了,二毛想起她最关心的事。
&esp;&esp;当然在这些爷爷大伯面前,她就是个说话无足轻重的小女娃,她爸爸问,老队长可能会好好说,她问了老队长只会哄娃。
&esp;&esp;不过,也好过知道她是来看演出费的,说出来有点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