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年你多大?”
&esp;&esp;“十三四吧。”
&esp;&esp;“那么小!”帝千傲捧住洛长安的面庞,像个喝闷醋又操碎了心的丈夫,“连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什么模样你都不知道,小小年纪就和他接吻了,你是要把我气死吗,万一他是坏人呢?”
&esp;&esp;“”洛长安怔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看起来不太像坏人啊。不过也不好说”谁知他干了什么被人捅成那样。
&esp;&esp;“是章小弟吗?”帝千傲逼视着她的双眼盘问着。
&esp;&esp;“章小弟是谁啊?”洛长安五迷三道,只觉得这人名有点耳熟。
&esp;&esp;“你的男邻居之一。”
&esp;&esp;“┭┮﹏┭┮”
&esp;&esp;记性这么好的吗帝君!那种在只出现过一次的路人甲的名字我都差点忘记了好吗!拜托,千万不要接着问是不是陈小双和陆乐乐。
&esp;&esp;“陈小双?”
&esp;&esp;“”
&esp;&esp;“陆乐乐?”
&esp;&esp;“”
&esp;&esp;接着帝君问了二十几个洛长安男邻居的名字,摸查她的初吻对象,说真的,这二十几个人名都是洛长安那次意识不清时候叫的,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帝君居然记得门清。
&esp;&esp;“刘勤?”
&esp;&esp;“……”
&esp;&esp;在帝君把她身边所有男性角色盘问个遍前,洛长安扬起面颊用吻堵住了他的薄唇,把手抚上他腰带,强制结束他对她初吻对象的盘问,“刚才把你咬疼了?我看看……”
&esp;&esp;帝千傲:“!”她才是小妖精而不自知吧。
&esp;&esp;梅姑姑和海胤夜半在院子里绕圈散步。
&esp;&esp;“这俩人可算又好了。他俩一别扭我这心里就跟着颤。”海胤心疼道:“帝君浸冷水浸了好几个月了,那滚烫的身子一进冷水,冰得一抖一抖的。”
&esp;&esp;“有问题就得说开了。不然不声不响就默默走了,咱们娘娘还以为你们在外面有小妖精了呐。”梅姑姑说着,就叹口气,“太后今儿又派人来询问长安和腹中胎儿的情况,那来传话的丫鬟嘴里一口一个洛姨娘,我可真怕长安听见了心里难受。”
&esp;&esp;海胤叹气,“礼部受太后授意也连续参了四道折子,批斗帝君不该将后宫带入军营这等军机重地。帝君连驳四道折子,明着和礼部及太后相悖。我看帝君和太后之间,迟早得要撕破脸,这么多年的貌合神离,怕是不能继续维持了。”
&esp;&esp;“哼,帝君顾虑是对的,这么一个怀着孕的软娇娇丢在宫里面,他又忙于国事不能脱身,长安不知在宫里要生多少闲气,那么多人每日里等着妾生子,又等着生母变姨娘,对长安肯定冷嘲热讽,怀上这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帝君哪里肯冒那个险。”梅姑姑说着,和海胤对视一眼。
&esp;&esp;接下来几个月帝千傲夜里没有再离开卧房,和洛长安的亲密日甚,琴瑟和鸣,他们分外珍惜这样只有彼此的日子,最后这个月,接近临盆,洛长安越发疲倦,随着孩子的长大,她小腹的旧疾复发,剑伤的疤痕被撑得单薄有裂开之势,疼痛伴随着心里恐惧,沧淼勒令她严格卧床静养,一步不能动了,以免伤口崩裂,一尸两命。
&esp;&esp;洛长安深居简出,越发的焦灼和依赖帝千傲,对生产一事的恐惧使她很不安,和他分开片刻都会使她急躁。
&esp;&esp;帝千傲会抽更多时间陪伴她,前二三个月就入冬了,今日里外面飘着大雪,看节令是大寒这日。
&esp;&esp;洛长安靠在榻上,肚子一阵阵的发疼,口中嘶的一声,便捧着如盆的肚子坐勾着身子,腹中孩子剧烈地动着,孩子在腹中似乎也焦躁不安,扭着小身子把她肚子撑得变了形。
&esp;&esp;“痛……”
&esp;&esp;帝千傲正打算出屋去理政,看见她皱着小脸坐一动不动,便折回来,握住她手道:“可是要生了?苍淼说瓜熟蒂落就这几天了。”
&esp;&esp;洛长安坐了一会儿,肚子之内又没有什么动静了,疼痛感也不见了,便摇摇头道:“应该还没有。帝君,太后差人来问了多次我何时回宫,我们真要在军营里生宝宝,不回宫里生吗?”
&esp;&esp;“不回去。你做完月子再回去。”帝千傲拨了拨洛长安的发丝,“放宽心,有我在。”
&esp;&esp;洛长安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心中总是隐隐的不安,她知道他护着她,然而她并非傻人,这几个月自己怕是已成为众矢之的。
&esp;&esp;“帝君,慕容大人有要事禀报,宋盼烟亲口指证了左相的罪行!慕容大人叩请您下旨缉拿左相!”海胤焦急道。
&esp;&esp;帝千傲闻言便立起身来,交代洛长安道:“朕去下军机处。”
&esp;&esp;洛长安心里对此事可以说早就预见到了,此事由她种下因,结果如此可以说在她计划之内,慕容珏的卑劣程度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慕容珏那么善于利用女人的感情,肯定可以说服宋盼烟心甘情愿地被洗脑被耍得团团转,以至于指证其亲生父亲的。
&esp;&esp;她紧紧攥住帝千傲的手,作势要屈膝跪下来,被帝千傲搀住手臂阻下了,“不跪,不会影响你话的分量,直说吧。”
&esp;&esp;“帝君,我明白你多有顾虑,缉拿左相您觉得属于棋行险招,会将他逼到绝路,会朝堂大乱,但是,洛长安,不,是民女白夏,恳请您替我满门主持公道,也是为了先皇报仇!宋家已经风光了太久了!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次,看在我怀胎十月即将用尽性命为您产子的份上,求您动用您手中皇权,彻底扳倒宋家!”
&esp;&esp;帝千傲的手猛然一动,缓缓收紧了拳,“女人不得干政。安心养着。”
&esp;&esp;洛长安坐回榻上,知道自己逾越了,她知道他将感情和政事分得很清楚,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她的私仇而掷下搜捕令擒拿宋相满门。她满腹焦灼。
&esp;&esp;帝千傲离开后大约过得个把时辰,洛长安正坐软榻上看书,突然听得下腹有一声破裂之声,此举当真非同小可,对于洛长安来说是陌生的事物,她毫无应对方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腹部为何会发出破裂之声,她双手双脚颤不能抑。接着就感觉有液体从腿间流了出来,腹部也有下坠和宫缩之症,她马上唤道:“梅姑姑速来梅姑姑”
&esp;&esp;梅姑姑去后厨为洛长安准备午膳,并未进来,由于是军营重地,洛长安身近之人只有梅姑姑一名女官。
&esp;&esp;洛长安声音落处,就见有人影进得屋内,她抬眼看去,然而进来的人并不是梅姑姑,而是满面威严的太后,以及几名坤宁宫内有头有脸的嬷嬷
&esp;&esp;深深入骨的一根毒刺
&esp;&esp;洛长安面上一惊,随即心提了几分,忙忍着腹痛,从榻上起身,给太后行了跪礼,不过行了几步,便觉得更多液体流了出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自小腹传来,她几乎有滚到在地的冲动,她惨白着面颊说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esp;&esp;太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长安,随即又四下里查看着卧室各处,只见各处整洁干净,并无出格之处,她眼底的挑剔和不满稍微减轻了些许,她低手拉住洛长安细腻的手,“长安,起身吧,你即将临盆,哀家这做人祖母的也没有亲自照看过你,心中实在挂念于你。帝君是个大男人,论照顾人,哪里有哀家身近这些婆子有经验。军营里又分外简陋,你委屈了。”
&esp;&esp;洛长安低垂着面颊不说话,她心知太后对于她在军营重地常住八个月之久一事暴怒不已,她知道迟早会有面见太后的一天,但是她没想到太后会亲自来军营见她。原来军营可以防敌阻患,却拦不住帝君的生母前来。
&esp;&esp;“谢谢太后娘娘体恤。”洛长安将手按在小腹,试着缓解疼痛。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