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鹰一怔,不好,我是不是不该提宫妃的事?我是不是在洛长安对帝君刚热乎起来的时候泼了一盆冷水啊。我真是坑帝君的一把好手。
&esp;&esp;“洛长安,我可以重新说一次吗。”夜鹰惊慌地问着。
&esp;&esp;洛长安帮帝千傲搓着冰冷的手,帝千傲始终没有回应,但她攥着他手,她心安,“不必说了。我和帝君彼此都清楚对方为人,你一句二句不会改变什么。”
&esp;&esp;“这里是谁生的火!”突然,便听海胤的声音道:“这不是帝君的坐骑绿耳吗!”
&esp;&esp;洛长安听见有人来了,便应道:“帝君在此处,快来救人!”
&esp;&esp;在帝君被海胤带人抬上马车之后,几乎马上对洛长安道:“帝君都伤这样了,你还要出嫁吗,你不能晚点再出嫁吗,不对,急糊涂了,你不能不嫁吗?哎!帝君这两年是养了白眼狼了”
&esp;&esp;“我不”某白眼狼无话反驳,但是体力透支之下,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筋疲力尽之下,晕了过去。
&esp;&esp;晕倒之前不免在心里有个想法:起码让我给海胤表示一下,我可以等帝君好点再提出嫁的事啊,主仆一场,我不急一时,起码让海胤觉得我还有点人情味啊,说个‘我不’就晕倒是什么鬼,海胤会怎么理解,我不管不顾我就要嫁?额~
&esp;&esp;等洛长安再度有了知觉,是十指的疼痛将她唤醒的,她缓缓地睁开眼来,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家具摆设,发现自己置身在龙寝的下人房里。
&esp;&esp;“嘶痛”洛长安的手微微一动,便觉得奇痛钻心,接着浑身疼痛不已,动弹不能,不由得脸颊皱作一团。
&esp;&esp;痛啊,全身都痛。当时救人心切不觉得,这时候苏醒了之后,就疼得在心底里咒骂起宋盼烟和慕容珏的长辈。
&esp;&esp;“别动,别急着乱动。”梅姑姑见洛长安醒来了,脸上露出的喜色,便连忙压住她的胳膊,温声道:“傻孩子,你双手挖沙石泥土挖得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不痛才怪呢!你那日找到帝君后,由于被雨雪淋透了,发高烧三天三夜,大病一场,刚退了烧,可要保重啊。”
&esp;&esp;洛长安只觉得头痛欲裂,撑了撑身子便又软在床上,她面色惨白地虚弱道:“帝君怎么样了?”
&esp;&esp;“有沧淼的医术,帝君生命已经无碍,只是伤势极重,还未苏醒。沧淼说这二日有苏醒的迹象了。”梅姑姑沉声道。
&esp;&esp;“我去照看帝君。”洛长安挣扎着要起身,“万一帝君醒了,要吃茶什么的。”
&esp;&esp;“你自己都去了半条小命了。”梅姑姑将洛长安按住,“帝君由公孙雅,以及太后日夜照顾着,你不必太过担忧了。”
&esp;&esp;梅姑姑有意将公孙雅三个字说得极重。
&esp;&esp;洛长安没有听力障碍,知道梅姑姑故意激将她。
&esp;&esp;“哦。好,有人照顾他就好。”洛长安的心不由苦涩,“嗯,有人照顾他就好。”
&esp;&esp;梅姑姑端详着洛长安惨白消瘦的模样,心疼不已,“公孙雅照顾得可好了,换衣服,擦身,喂水喂药,都是她做的。回头帝君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你这手废了也白废。”
&esp;&esp;“他好就好了啊。我手也没废,你看我关节还能动。”洛长安弯了弯被包成粽子的手指,还擦身啊,过分了吧。
&esp;&esp;“你这样躺平是不行的!”梅姑姑叉腰瞪视着洛长安,“你应该要求我把你抱过去,插队到公孙雅前面,让帝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你应该哭诉你手疼、脚疼、浑身都疼,引起帝君的注意,让他心疼!!!!”
&esp;&esp;“”竞争未免太激烈了吧。梅姑姑可真着急。感叹号不要钱呗,用那么多。
&esp;&esp;再有,行为要符合逻辑不是?
&esp;&esp;她一臭奴才把太傅之爱女给插队了,然后一通哭诉,成什么样子。
&esp;&esp;洛长安这才有心回想那日发现帝君的那个塌陷之处,西三省为平原地带,有少许山脉,虽然疫乱发生之处有崇山峻岭,但多年来从未发生过山崩之事件,疫乱外加山崩,未免太过巧合了。
&esp;&esp;洛长安将手按在心口衣襟上,发现衣服已经教梅姑姑换了,她忙问:“梅姑姑,我那日穿的衣服呢?”
&esp;&esp;“那日你穿的衣物已经被石头割得稀碎,没有洗的必要了,可以直接扔掉换新,我给你换了下来,随手放在旁边框里了。”梅姑姑指着旁边的收纳筐。
&esp;&esp;洛长安低手将衣服拿来,她从衣物上用手抿了些粉末,放在鼻息边嗅了嗅,一股类似于烟花炸后的气味,虽然很淡,但是她对煤炭以及火药等气味极其敏感,她一嗅这气味便会头痛,绝对不会闻错的,她心中一紧,为何塌陷之处的泥土之内会有火药的味道。
&esp;&esp;除非,有人安排了这一场疫乱及山崩,旨在谋害帝君?会是谁呢?不惜以数以万计的百姓之性命为代价诱帝君出宫?
&esp;&esp;“长安呢,长安醒了吗?”就在此时,太后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esp;&esp;“醒了,醒了。太后娘娘请进来。”梅姑姑应着,便连忙将门打开,将太后迎进了屋来,“长安刚刚醒来,和我说了会儿话了,刚才还说有些口渴呢,这是见好的迹象。”
&esp;&esp;便不可继续住在龙寝,也不便伺候帝君了
&esp;&esp;太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esp;&esp;随着太后一起来的,还有公孙雅。
&esp;&esp;公孙雅细细地看了看洛长安,开心道:“太后娘娘,太好了长安已经醒来了,我瞧她气色好多了,前两日躺着时,那脸色惨白极了。”
&esp;&esp;说着,公孙雅摸了摸洛长安的额头,试着温度,“烧也退了,长安是咱们的大功臣,她好了,当真是如太后所言是佛祖保佑呢。”
&esp;&esp;洛长安没由来的,并不喜欢公孙雅的热络,自己真的对于公孙雅的善意感到无法接受,也就没有办法很傻白甜的去感激她,相反,还挺抵触她的,好吧,她心胸狭窄。
&esp;&esp;公孙雅的善意令洛长安感觉到不舒服,就好像是公孙雅和帝君及太后都是自家人,而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她那种天然的主人翁意识,令洛长安抵触。
&esp;&esp;太后连忙坐在床边,关切地深深的看着洛长安。
&esp;&esp;洛长安对于太后慈祥关切的目光,而感到心里一暖。
&esp;&esp;对于太后娘娘,洛长安始终是心存感恩的,若不是太后娘娘的偏爱,洛长安走不到可以将伪白家赶出帝都的今天。
&esp;&esp;“长安,现下感觉怎么样?”太后温声问着,“饿不饿,口渴吗?”
&esp;&esp;说着,太后端起茶水,亲自喂洛长安喝着茶水,“喝口水吧,孩子。”
&esp;&esp;洛长安眼眶一涩,噙着茶碗抿了一口,太后娘娘好慈祥也好温柔,“现下感觉好多了。娘娘不必担忧。”
&esp;&esp;“真是个好孩子。”太后伸手把洛长安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洛长安的消瘦的肩膀,“长安,哀家谢谢你找到了帝君。谁都不如你聪慧,后宫诸位妃子遇事都乱作一团,唯有你知道骑上那有灵性的绿耳去找帝君。你救的不单是帝君的命,也是哀家的命,更是整个皇室的体面和尊严啊。”
&esp;&esp;洛长安在太后怀里窝着,身上的疼痛也因为心里得到慰藉而不那么痛了,自从母亲去世,她很久没有被类似于母亲的女人抱过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您和帝君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为了您和帝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