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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噗!”现实中,盘坐于血炼法阵中的涵婔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这血并非鲜红,而是带着内脏碎片和丝丝缕缕燃烧的金色火苗!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血管根根暴凸,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与血红色交织的纹路,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来自玄甲圣主陨落时的悲愤与宫主吞噬的冰冷意志,如同两股毁灭性的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识海内,魂火与兽爪图腾的争斗因这记忆碎片的冲击达到了白热化。宫主分魂所化的魂火,因涵婔窥见禁忌而变得更加狂暴、充满杀意,誓要彻底焚毁这个不安定的种子。而帝君兽的本源之力,则被玄甲圣主陨落的气息所刺激,蛮荒的兽性中竟也带上了一丝同源的悲怆与守护的暴怒,疯狂反扑。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彻底撕碎、肉体濒临崩溃的绝境边缘,异变陡生!
那源自玄甲圣主记忆碎片中的一丝悲怆意志,那被宫主吞噬之力强行打碎、却并未完全湮灭的法则残片,仿佛受到了涵婔体内不屈意志的共鸣,竟在焚魂之火最炽烈的核心处,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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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微光,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涵婔左臂上,那帝君兽本源所化的兽爪图腾,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古老的符文瞬间亮起,不再是单纯的灼热蛮力,而是流淌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净化与守护气息的韵律。这韵律,竟与玄甲圣主记忆中残留的、对抗宫主吞噬的那一丝力量轨迹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嗡——!
涵婔周身燃烧的猩红魂火骤然一滞!紧接着,那些由魂火之力在他皮肤、血肉、甚至骨骼上强行烙下的、象征着血灵宫权柄与控制的奴印符文,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刺激,剧烈地扭曲、变形!
嗤嗤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遇到了至寒的坚冰,剧烈的能量冲突在涵婔体表爆。猩红的奴印符文疯狂闪烁,试图稳固形态,烙印下永恒的禁锢。然而,在兽爪图腾的灼热光芒与那丝微弱共鸣法则的冲刷下,符文的线条开始崩解、断裂!
剧痛!越了之前所有焚魂之痛的剧痛席卷全身!涵婔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无形的刻刀反复雕凿、撕裂、重组!新的烙印正在形成,覆盖在旧的奴印之上,或者说,是强行将旧的奴印扭曲、篡改!
新的符文,复杂而古老,带着荆棘缠绕般的扭曲感,却又隐隐透出星辉般的微芒。它们深深烙印在涵婔的血肉深处,每一次闪烁,都带来针扎般的锐痛,但这痛楚之中,竟奇异地夹杂着一丝清凉!一丝能微弱抵抗那无处不在的、源自幽冥的阴冷侵蚀的清凉!
反幽冥符文!以焚魂之火为炉,以玄甲圣主的悲怆意志为引,以帝君兽的本源守护为锤,硬生生在宫主的奴印之上,锤锻出的反抗烙印!
“这…不可能!”阵外,一直冷漠操控法阵的赤瞳第一次失声惊呼,血眸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厉芒!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魂印、与涵婔体内那道宫主分魂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新生的、带着荆棘般刺痛的反抗力量强行扭曲、削弱!那扭曲的符文,他从未在血灵宫的任何典籍中见过,却本能地感到一种强烈的排斥与威胁!
法阵的光芒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赤瞳脸色铁青,双手印诀急变幻,试图强行镇压这出掌控的异变,重新稳固魂印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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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血炼法阵的光芒终于渐渐熄灭,最后一丝魂火也隐没于涵婔的掌心。
涵婔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他的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破碎的衣袍,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池地狱里捞出来。然而,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不再是之前的隐忍与挣扎,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冰冷的火焰,一种洞穿迷雾、直视深渊后的沉静与…刻骨的恨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一道全新的烙印清晰可见。它并非赤瞳预想中代表臣服的血色奴印,而是一个荆棘缠绕着残缺星辰的扭曲符文。符文的线条是暗金色的,如同凝固的圣血,边缘却燃烧着细微的血色火苗,散出痛苦、反抗与微弱净化的矛盾气息。这正是强行扭曲魂印后诞生的反幽冥烙印!
赤瞳死死盯着那道烙印,血红的瞳孔缩成了危险的针尖,周身散的煞气几乎让军帐内的空气冻结成冰。“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那道烙印的气息,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涵婔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惨淡、却又带着一丝莫名讽刺的弧度。他没有回答赤瞳的问题,只是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魂印…已炼化。末将…谨遵宫主…与赤瞳大人…号令。”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冰冷的服从,听在赤瞳耳中却充满了无声的挑衅。
赤瞳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涵婔的回答滴水不漏,承认了魂印炼化,表明了服从。但那道烙印,那双眼睛深处燃烧的火焰,无一不在宣告着失控!他死死盯着涵婔,似乎在权衡着此刻是否该雷霆出手,将这个巨大的变数扼杀在萌芽之中。军帐内的气氛绷紧到了极点,落针可闻,只有涵婔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
噌!
一直静静悬浮在涵婔身侧的血刃,毫无征兆地出一声尖锐的嗡鸣!暗红的刃身剧烈震颤,其上的古老铭文如同被唤醒的活蛇,疯狂地扭曲、蠕动,散出极度兴奋与饥渴的血光!这光芒,竟与涵婔掌心那道新生的荆棘星辰烙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血色与暗金的光晕交织流转。
“唔!”涵婔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一股阴冷、滑腻、带着强烈寄生意味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他脊柱深处爆!如同千万条冰冷的毒虫同时苏醒,沿着骨髓疯狂噬咬、蔓延!
青冥的蛊毒!被血刃的异动和涵婔新生烙印的气息,彻底引爆了!母树神经网的剧毒脉冲,顺着无形的链接,狠狠冲击而来!
“噗!”涵婔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血竟是诡异的墨绿色,散着腐败的气息。他眼前阵阵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全靠插在地上的血刃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脊柱内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试图再次侵蚀、掌控他的意志。他死死握住滚烫震颤的血刃,指节因用力而白,抵抗着那来自脊柱深处的、幽冥母树的疯狂召唤。
赤瞳看着涵婔突如其来的剧变和那诡异的墨绿色毒血,眼中血光剧烈闪烁,惊疑不定。他暂时压下了杀意,冷喝道:“怎么回事?!”
涵婔艰难地抬起头,冷汗浸透鬓角,嘴角却勾起一抹混合着痛楚与冰冷的弧度。他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青冥…的虫子…等不及了…它们…嗅到了…新烙印的味道…”他低头看向手中嗡鸣不止、血光与烙印暗金光芒激烈交织的血刃,又感受着脊柱内母树毒素的疯狂反扑。
荆棘缠绕的烙印在掌心灼灼烫,与脊柱内的阴寒剧毒激烈对抗,净化与侵蚀的力量在体内开辟出惨烈的战场。血刃的饥渴嗡鸣,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呼应这新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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