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兽左爪上,那燃烧的金红图腾烈焰深处,一丝极其细微、却精纯无比的紫黑色幽光(源自血池重铸时沾染、后被图腾压制的亲王残肢气息),在母树神经毒素的疯狂侵蚀刺激下,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猛地窜出!
这丝紫黑幽光并未攻击帝君兽,反而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缠绕上那根被拔出的、兀自跳动着墨绿毒素的异化骨刺!
“嗡——!”
骨刺剧烈震颤!其表面沾染的巨蜥血肉和墨绿毒素,如同被投入强酸般飞消融、净化!露出了骨刺核心——那是一截约莫半尺长、非金非骨、布满天然螺旋纹路、散着冰冷幽光的暗紫色母树根须尖刺!
紫黑幽光贪婪地缠绕上这截根须尖刺,如同烙印般,在其表面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同样紫黑色的扭曲印记!印记成型的瞬间,一股冰冷、混乱、带着亲王位阶气息的微弱波动,顺着这根须尖刺,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扫过整个战场!
这股波动掠过的刹那——
“呃啊!”塔顶阴影杀手的动作猛地一僵!他手中那支蓄势待的白骨巨箭剧烈颤抖,箭簇上的微型骷髅头出惊恐的尖啸,幽蓝光芒明灭不定!阴影下的两点幽光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更高位阶存在的本能恐惧与惊疑!
下方,那些被毒雾侵蚀、正在异化或陷入狂暴的妖兽,齐齐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动作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停滞,仿佛接收到了相互冲突的指令!
就连弥漫在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母树神经毒素,其活跃性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亲王残肢的气息,对同源的母树力量,产生了短暂的、位阶上的压制与干扰!
涵婓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侵入体内的精纯毒素被这突如其来的高位阶干扰一震,侵蚀之势也为之一缓!
“死!”
涵婓强压剧痛,眼中血芒暴涨!插在地上的血刃被他猛地拔出,刃身缠绕的紫黑幽芒前所未有的明亮!他不再理会塔顶阴影,而是将全部力量、连同帝君兽图腾传递来的愤怒金焰,尽数灌注血刃,朝着那根被帝君兽抓在爪中、烙印了亲王印记的母树根须尖刺,狠狠劈下!
“断源!!”
血刃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紫黑色雷霆,狠狠斩在根须尖刺的中段!
“咔嚓——!”
一声清脆却响彻灵魂的碎裂声!
那截暗紫色的母树根须尖刺应声而断!断口处没有汁液,只有喷涌而出的、浓郁如实质的墨绿色毒光!
“嘶——!!!”
一声凄厉、怨毒、仿佛从无尽幽冥深处传来的尖锐嘶鸣,在每一个被毒素侵蚀的生命体灵魂深处响起!那是母树根须被斩断的痛苦反馈!
塔顶阴影如遭重击,闷哼一声,笼罩周身的阴影剧烈波动,几乎溃散!他手中的白骨弓幽光黯淡,箭矢消散。
营地中所有被毒雾侵蚀、异化或狂暴的妖兽,齐齐出痛苦欲绝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体表异化的骨刺、凸起飞萎缩、脱落,墨绿的兽瞳中疯狂褪去,只剩下极致的痛苦与虚弱,纷纷瘫倒在地,气息奄奄。弥漫的毒雾如同失去了源头,浓度开始肉眼可见地下降,活性大减。
毒蚀之网,被这斩断根须的一刀,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毒雾稀薄,哀嚎遍野。异化的妖兽瘫倒抽搐,残余的血刃卫抓紧时间救治伤员,封堵毒雾。塔顶的阴影杀手在母树根须被斩断的瞬间,气息剧烈波动,深深看了一眼手持魔刃、肩头冰晶蔓延却依旧挺立如山的涵婓,以及他身旁爪握半截断刺、图腾烈焰与紫黑幽光交织的帝君兽,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墨汁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坍塌的塔楼阴影中。
危机暂解,营地却已是一片狼藉。副将拖着伤腿奔来,看着涵婓肩头那不断蔓延的幽蓝冰晶,脸色煞白:“统帅!您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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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涵婓声音沙哑,体内气血与幽冥寒气激烈对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渣摩擦的刺痛。他目光如电,扫过战场:“清点!所有被毒雾侵蚀者,无论人兽,立即隔离!接触过影卫尸体的,单独隔开!”
“是!”副将领命,转身嘶吼着指挥。劫后余生的士兵看着统帅肩扛幽冥箭创,依旧挺立如标枪指挥若定,眼中敬畏更深。
涵婓走到那头被帝君兽撕开腹部、已然毙命的异化巨蜥旁。帝君兽低吼一声,将爪中那半截被斩断的母树根须尖刺丢在地上。断刺长约半尺,通体暗紫,螺旋纹路天然形成,断口处光滑如镜,残留着墨绿色的毒光,以及…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紫黑色亲王烙印气息。
涵婓蹲下身,血刃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断刺。就在刀尖触碰烙印气息的瞬间——
“嗡!”
他手中的血刃猛地一颤!刃身之上,那些新生的、缠绕紫黑幽芒的刃纹中,一个微小的、由幽光构成的竖瞳图案再次浮现!竖瞳开合,冰冷地“注视”着地上的母树断刺!同时,涵婓心脏猛地一跳,与血刃同步的搏动感再次传来!一股微弱的、带着贪婪意味的吸力,竟从血刃的竖瞳图案中传出,试图汲取断刺上残留的母树毒素与亲王烙印之力!
“哼!”涵婓强行压制住血刃的异动,额角渗出冷汗。这柄重铸的魔兵,对幽冥之力的渴望,已开始隐隐反噬其主!
“统帅!有现!”一名负责清理影卫尸体的血刃卫百夫长疾步奔来,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玄铁令牌。令牌正面是血灵宫徽记,背面却并非影卫编号,而是一个以特殊药水书写、正在飞淡去的扭曲蛇形符号——与影卫颈部的青冥咒印一模一样!
“在…在那个被您斩成灰的头目衣服夹层找到的…刚拿出来,字迹就…”百夫长声音带着后怕。
青冥符牌!果然是他!但赤瞳的影卫,为何会持有青冥的符牌?宫主亲卫内部,赤瞳与青冥的势力已盘根错节至此?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宫主默许下的权力游戏?
涵婓接过令牌,指尖传来令牌核心一丝微弱却精纯的魂力波动——属于赤瞳!这令牌不仅是信物,更是赤瞳远程遥控或监视此次行动的媒介!赤瞳,就在幕后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报——!”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从营地外踉跄冲入,声音带着哭腔,“统帅!不好了!白羽大人镇守的‘黑风峡’地脉裂缝…遭遇不明势力强攻!守军伤亡惨重!白羽大人…白羽大人被一道幽冥鬼爪拖入裂缝深处!临消失前,以寒冰在峡壁上刻下了…刻下了‘勿信…’二字就…”
斥候的话如同冰水浇头。白羽遇袭!地脉裂缝失守!“勿信…”后面是什么?宫主?赤瞳?
涵婓猛地握紧手中青冥符牌,符牌边缘锋利的棱角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沾染毒液的焦土上,嗤嗤作响。他肩头的幽蓝冰晶在鲜血刺激下,蔓延度似乎加快了一丝。
帝君兽不安地低吼着,左爪上那半截母树断刺残留的毒素仍在与图腾烈焰对抗,断刺本身则在亲王烙印与血刃竖瞳的双重吸引下微微震颤。
营地外,血月的光辉更加妖异,将远山勾勒成匍匐巨兽的轮廓。风中传来地脉深处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被惊动。
赤瞳的符牌在掌心烫,青冥的咒印在营地残留的毒雾中若隐若现,血刃的竖瞳在刃纹深处冰冷开合,白羽的警告被幽冥鬼爪掐断…一张由背叛、剧毒与幽冥交织的巨网,正从四面八方,向着刚刚从血池爬出的涵婓,和他脚下这片流血的营地,缓缓收拢。
涵婓缓缓抬头,望向血灵宫主殿的方向,那里在血月下只是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阴影。他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血刃轻颤,肩头冰晶蔓延的寒意,似乎也被这笑容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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