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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记忆牢笼（第2页）

“没用的…小…心…赤…”帝君兽巨大的头颅艰难地转向涵婓，喉咙里出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低吼，暗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痛苦、混乱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对那个名字的忌惮与警示。

它的话音未落，眉心那道梵文锁链印记再次爆出刺目的白光！

轰！

比上一次更加强大的吸力传来，涵婓的意识再次被狠狠拽入帝君兽识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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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轮回：陨落之殿

冰冷、死寂、绝望！

这是涵婓意识再次“苏醒”时的第一感受。眼前不再是辉煌的圣庭，而是一片充斥着毁灭气息的残骸之地。断裂的巨大晶体柱如同巨兽的肋骨，斜插在龟裂、流淌着粘稠黑血的焦土上。曾经流淌金焰的能量洪流早已枯竭，只留下干涸扭曲的河床，散着刺鼻的硫磺与腐败气息。天空不再是氤氲星辉，而是破碎的、如同巨大伤口般的漆黑裂痕，从中涌出污浊的混沌气流，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整个圣庭，已然沦为末日坟场！

帝尊（帝君兽）的视角在残垣断壁间踉跄前行。他身上的暗金流焰战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暗金色的血液不断从裂缝中渗出，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出嗤嗤的腐蚀声。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受了重伤。暗金色的眼眸不复锐利，充满了血丝、疲惫，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怆与难以置信！

“圣主…圣主！”他低沉地嘶吼着，声音沙哑撕裂，带着无尽的焦急，朝着某个方向疯狂奔去。涵婓能感受到他意识中撕裂般的痛苦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穿过一片倒塌的巨大拱门废墟，眼前豁然出现一座相对保存完好的殿堂。这座殿堂的风格…涵婓的“心神”剧震！那高耸的尖顶，那由惨白巨骨与暗红晶石构筑的墙体，那扭曲盘旋如同血管脉络般的能量纹路…与当今血灵宫主殿的核心区域，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眼前的殿堂更加古老、更加宏大，也…更加破败！墙壁上布满了巨大的爪痕和能量轰击的焦黑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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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的气息！就在殿内！但那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并且夹杂着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与死气！

帝尊（帝君兽）猛地撞开半塌的、刻满玄奥符文的巨大殿门！

殿内的景象，如同最残酷的烙印，狠狠砸进涵婓（以及帝君兽）的眼中！

圣主！那个曾经如同世界中心般的存在，此刻正无力地靠坐在大殿中央唯一完好的、由某种纯净黑色晶体构成的王座基座上。他身上那件似乎由星光织就的白袍，已被胸口处一个碗口大的恐怖伤口彻底染红！那伤口边缘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正疯狂地吞噬着圣主体内残存的神圣光辉，散出浓郁到极致的幽冥死气！圣主的面容依旧笼罩在光芒中，但那光芒已黯淡如萤火，只能隐约看到其下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

而在圣主面前，跪着一个人！

正是赤霄！

但此刻的赤霄，哪里还有半分温润如玉？他身上的素白长袍沾满了污秽与血渍，俊逸的脸上扭曲着一种混合了狂喜、贪婪与极端疯狂的狰狞！他手中，正紧紧握着一柄匕！

那匕的造型极其诡异——通体呈现出一种仿佛凝固血液的暗红色，匕身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一种如同毒蛇獠牙般的自然弧度。匕的柄部，镶嵌着一颗不断搏动、散着妖异紫光的眼球状晶体！更让涵婓瞳孔收缩的是，那匕柄部末端延伸出的、如同血管般的细微纹路，以及匕身上流转的那种阴冷、吞噬生机的气息…与当今血灵宫主那柄象征无上权柄的“噬魂匕”，几乎一模一样！不，这根本就是其原型！

“为…什么…”圣主微弱的声音响起，如同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那光芒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赤霄扭曲的灵魂。

“为什么？！”赤霄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因为你愚蠢！因为你懦弱！混沌降临，纪元终结，这是无法阻挡的洪流！拥抱它！利用它！才是真正的永生之道！而不是像你一样，像个懦夫，想着什么狗屁‘火种’，逃向下一个轮回当丧家之犬！”他握着那柄暗红匕的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匕尖直指圣主的心脏！

“你窃取了‘幽冥之眼’…还用它…污染了‘守界人’的图腾…”圣主的声音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他胸口那恐怖的伤口中，紫黑色的幽冥死气蔓延得更加迅。

“没错！”赤霄狂笑，笑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如同夜枭啼哭，“守界人？一群顽固不化的看门狗！他们的力量，加上这幽冥之力，才能铸造真正的永恒神座！圣主？呵…你的时代结束了！你的力量，你的权柄，都将成为我踏足新纪元的基石！”

他猛地举起那柄散着不祥血光的匕，眼中杀机暴涨，朝着圣主心口那恐怖的伤口，狠狠刺下！他要彻底终结这个旧时代的象征，攫取最后的力量！

“不——！！！”帝尊（帝君兽）出震碎寰宇的悲愤怒吼！他燃烧起最后的生命本源，暗金色的流焰前所未有的炽烈，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怒龙，不顾一切地扑向赤霄！他要阻止这弑圣的暴行！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赤霄的刹那——

嗡！！！

整个陨落殿堂的景象再次剧烈扭曲！时间仿佛被强行加、拉长！涵婓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高旋转的离心机，帝尊（帝君兽）那燃烧本源、扑向赤霄的决绝身影变得模糊、破碎！

“吼啊啊啊——！！！”现实中，帝君兽的咆哮声已经变成了凄厉的惨嚎！它庞大的身躯在黑色玄武岩上疯狂翻滚，坚硬的岩石在它狂暴的力量下如同豆腐般碎裂！左臂的狰狞兽爪不受控制地疯狂挥击，撕裂空气，出刺耳的尖啸！暗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它口鼻、甚至鳞片的缝隙中狂涌而出！最触目惊心的是它全身的毛，大片的灰白色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仿佛瞬间苍老了百年！它强横无匹的生命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疯狂流逝！

第二重轮回，目睹圣主被刺的真相，带来的冲击和咒力的反噬，几乎要将它的灵魂和肉体一同撕碎！

“帝君！撑住！”涵婓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再次扑上，试图用自身灵力疏导。但他再次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弹开！帝君兽此刻的力量完全失控，充斥着毁灭与绝望！涵婓的心沉到了谷底，梵天教主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外力干涉，只会加其神魂崩解！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帝君兽眉心那道梵文锁链印记，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爆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其头颅撕裂的刺目白光！

轰隆——！

涵婓的意识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第三次，也是最为猛烈地，被拖入了帝君兽识海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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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轮回：真实的倒影

冰冷！窒息！粘稠！

这一次的“苏醒”，涵婓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与…诡异的重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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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旧是那座圣主陨落的殿堂废墟，但景象却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双重曝光”效果！破败的圣庭殿堂的虚影，与另一座同样风格、却更加阴森、更加血腥、由无数骸骨与暗红晶石构筑的庞大宫殿实景，如同鬼魅般重叠在一起！

那实景的宫殿…赫然就是当今血灵宫的核心主殿！殿内流淌着粘稠的血色能量，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痛苦哀嚎的灵魂结晶，巨大的穹顶垂下由脊椎骨构成的吊饰…与圣庭殿堂的残影交错、融合，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令人心神错乱的恐怖画卷！

帝尊（帝君兽）的视角极度虚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他倒在一片冰冷的、流淌着污血的骸骨堆上（这骸骨堆在重叠的影像中，一部分是圣庭的焦土，一部分是血灵宫那标志性的白骨地面）。暗金色的眼眸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不远处，两个身影在对峙。

一个是赤霄！他依旧握着那柄滴落着圣主之血的暗红匕，但脸上疯狂的表情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贪婪和志得意满。他正贪婪地汲取着从圣主伤口中逸散出的、混杂着神圣与幽冥气息的磅礴力量，那柄匕上的“幽冥之眼”紫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