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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走问剑谷各大长老眼皮底下走过一遭，就算过明路了。

&esp;&esp;尽管早有准备，也和傅偏楼提点过，可真正发生时，谢征仍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esp;&esp;他一错不错地望着无律真人的动作，见她长笛在指尖灵巧一转，歪倒，轻轻点在傅偏楼的手腕上。

&esp;&esp;“为师，”无律勾了勾唇，像是想笑一笑，但许是面容僵硬太久，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还不曾给我徒儿见面礼呢。”

&esp;&esp;“这是太虚门哪个小鬼头半吊子的法诀？元婴期？”她轻嗤一句，“不会是那近来风头很盛的陈晚风吧？道心不立，修为再高也软绵绵的，空中楼阁，一戳就破……罢了，谅他也是好意。”

&esp;&esp;“行了，这下你这绳子，可真成根绳子了。”

&esp;&esp;“师父……”听她意思，似乎并不想过问为何一介凡人要戴着这个，又是从何而得。傅偏楼疑惑道，“你不问么？”

&esp;&esp;“问？有什么好问？”

&esp;&esp;无律意味深长道：“你是人是妖，元婴期的瞧不出也就算了……一根残破的涅尾鼠筋，还能瞒过合体期的眼睛不成？想藏过去，呵呵……至少也要一整件由九阶涅尾鼠筋织就的衣服才行吧。”

&esp;&esp;涅尾鼠筋织就的衣服……

&esp;&esp;谢征心底一凛，她在暗示什么？

&esp;&esp;他这便宜师父，究竟是什么来头？

&esp;&esp;“至于清规，”无律转眸，从袖中摸索出一块石头，“这是为师才来问剑谷时，参悟剑道用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你且拿去吧。”

&esp;&esp;“我观你性格内敛，独，却也烈，算是个走剑道的好苗子。”她尾音上翘，“好好磨一磨，别学那个陈晚风，进境再快又有何用？”

&esp;&esp;谢征接过，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过师父。”

&esp;&esp;盘算着似乎没什么遗漏了，无律用笛子勾起傅偏楼的后衣领，回头吩咐道：

&esp;&esp;“如此，我就带仪景走了。小明，清规托你关照，按外门弟子的用例来，不必看我面子。”

&esp;&esp;一头雾水的琼光下意识点头应是：“我晓得，长老慢走！”

&esp;&esp;话音未落，眼前人已不见踪影。

&esp;&esp;“无律长老……还是这么随心所欲，来无影去无踪的……”琼光嘀咕两句，抬头望向谢征，搓了搓手，“这个，谢道友？”

&esp;&esp;谢征凝望着殿门外，半晌，才听见似的回道：“嗯。”

&esp;&esp;他本就冷冷淡淡的，不知是否是错觉，表弟走后，似乎更没人气了点。

&esp;&esp;琼光一下子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么？”

&esp;&esp;“这是何意？”谢征道，“我好的很。”

&esp;&esp;语气平静至极。

&esp;&esp;琼光：……你看我信吗？

&esp;&esp;外峰

&esp;&esp;没有让谢征久等，琼光先摆弄了下传讯石，告诉对面师兄甭派人来接了，人已经被无律长老领走了；接着又拿出另一块石头，找来同门接替位置。

&esp;&esp;做完这些，他舒展了番手脚，扭头冲谢征扬起笑脸：“谢道友，既然无律长老那般说了，我便按外门的规矩，斗胆唤你一句师弟。”

&esp;&esp;谢征从善如流：“王师兄。”

&esp;&esp;“谢师弟。”发觉这人只是不爱动声色，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琼光放松了些，“你初入问剑谷，很多东西应当不太清楚。时候还早，我先带你熟悉熟悉地方，可好？”

&esp;&esp;“听师兄安排。”

&esp;&esp;出了恢宏大气的白玉宫殿，走过几步，又见送川。

&esp;&esp;这回，水流就像有意识般割开山腰，将之一分两半。

&esp;&esp;谢征朝上望了眼，高耸入云，不见山头，偏偏又并不昏暗。

&esp;&esp;他脚下这条山路通向左边的山峰，而湍急的河流上方，架着一座桥，桥后是一片翠绿竹林。

&esp;&esp;“这儿是问剑谷的双子峰，也叫弟子峰，顾名思义，是问剑谷弟子的住处。”琼光介绍道，“我们要去的是外峰，那边是内峰，什么意思，我就不多说了。”

&esp;&esp;他递出个“你懂”的眼神，接着用歆羡的目光望向那座桥梁，“这桥无名，不过我们私底下，都叫它登天桥。”

&esp;&esp;“登天？”

&esp;&esp;“宗门大比的添头——若有外门弟子想要挑战内门师兄，就在这座桥上约战。谁落水或是损毁桥梁，谁便算输。”

&esp;&esp;琼光笑道：“倘若赢了，从外门跃入内门，可不就是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了么？”

&esp;&esp;停了下，他又开口：“不过难度嘛……也譬如登天。听有些师兄说，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至今以来，我还未见过哪位内门师兄是从外门过去的，其中苛刻，可见一斑。”

&esp;&esp;两人继续往山上走，不消多时，前方渐渐传来嘈杂声响。

&esp;&esp;很快，一片空旷坦地和连串的长廊矮屋跃入眼帘。人来人往，皆一身白衣，怀中抱剑。

&esp;&esp;站也抱剑，行也抱剑，坐也抱剑，交谈也抱剑……大抵是问剑谷的传统吧。

&esp;&esp;“这儿是善功堂，外门管事的地方。”琼光指了指最高大的那栋屋子，“那里是正门，你有不清楚，进去问里边的师兄师姐们便是。至于其它偏门，各司其职，新来容易混淆，记住一两个要紧的就好。”

&esp;&esp;他领着谢征一一到门前晃悠了遍，“善功堂主殿时不时会张贴些收集材料、猎杀妖兽的单子，若有余力，或是想历练一番自己，可以试试看。当然，你有什么需要的，也能挂单，不过要收点手续费，不如私下交易。”

&esp;&esp;说着，他嘿嘿地压低声音：“找我啊，师兄我消息灵通，人脉广阔，能在外门寻到的东西，但凡出得起报价，就没有找不着人的！”

&esp;&esp;谢征看他一眼：“你不收手续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