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忠祥俯身,“公子已经上好药,睡下了。”
&esp;&esp;萧景容又沉默许久,声音仿佛更沙哑了,“说什么了吗?”
&esp;&esp;忠祥这回也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公子问,那一帮刺客,解决了吗?”
&esp;&esp;他不敢说出自已的猜想,只能原话复述。
&esp;&esp;但萧景容也没再说什么,看着那道房门发了一会儿呆,便进去了。
&esp;&esp;重风走到忠祥身旁,看着萧景容进了寝室后,又看向忠祥。
&esp;&esp;正要问些什么,忠祥再次冲着他轻轻摇头。
&esp;&esp;今晚一事,是逆鳞,谁也不该再提起。
&esp;&esp;沈安言的确睡着了。
&esp;&esp;但萧景容掀开帘帐时,却发现他的睡姿跟以往大不相同,面朝着床榻外侧躺着,身体却蜷缩起来,犹如煮熟的虾,又似是被逼得无处可逃的幼兽,双手捏紧成拳头,就连在梦中都是提防的姿态。
&esp;&esp;男人瞧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渐渐拧起,怎么也睡不安稳,下意识要伸手将那道褶皱给抚平。
&esp;&esp;可他刚伸出手,尚未碰到那眉心,沈安言便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猛地睁开了眼睛,冰冷又带着防备的眸子刺得萧景容浑身一僵。
&esp;&esp;他尚未反应过来,仍旧沉浸在噩梦里的沈安言便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人缩到了床榻最里侧,他裹紧了被子,犹如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
&esp;&esp;仿佛下一秒便要露出獠牙,与敌人同归于尽。
&esp;&esp;今晚做得……有些过了(四)
&esp;&esp;萧景容静静看着他。
&esp;&esp;看着他防备的眸子渐渐染上了迷茫,最后开始逐渐清醒。
&esp;&esp;这道过程不长,却也不短,但这期间,他从未想过呼救,哪怕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喊一声,忠祥和府内的侍卫会立马冲进来。
&esp;&esp;可他就是没有。
&esp;&esp;萧景容猜得没错,这人果然一直在跟他演戏,他从未相信过他,也从未相信过这王府内的任何人。
&esp;&esp;瞧着这样的沈安言,萧景容既庆幸,却又有些后悔。
&esp;&esp;两种情绪在心头翻滚着,让他面色看起来十分不悦。
&esp;&esp;而已经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沈安言既尴尬又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道:“王爷?”
&esp;&esp;萧景容从自已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掀起袍摆在床上坐下,仔细瞧了瞧他受了伤的额头,蹙眉问道:“还疼吗?”
&esp;&esp;沈安言摇摇头,“不疼了。”
&esp;&esp;接着就从床的最里侧磨磨蹭蹭挪了出来,挨靠在萧景容身上,又撒娇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没命再见到王爷了,还好忠祥救了我……”
&esp;&esp;说到这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抬头与萧景容对视。
&esp;&esp;男人道:“怎么了?”
&esp;&esp;沈安言就瞪圆了眼睛道:“忠祥会武功!”
&esp;&esp;萧景容:……就注意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