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那挑战者被击败,头狼面临的便是多方隐藏的,之前并未显露出水面的势力蠢蠢欲动。
他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若说跟她们没关系,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二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储璎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懊悔,“是我,思虑不周。”
陆聿衡的面色却比空气还冷,他上车之后,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枚手炉,塞进了她的手里,马车一动,他便吩咐了外头的石岩一声,便迅速动手,开始解开卷在她身上的大氅。
陆聿衡见她发呆,缓缓靠近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哦,原来如此。”储璎明白了。
阮太傅看到她们的表情,一下子觉得一击重锤锤在了心口上,完了啊。
“没想到此事陆既明会横插一脚,听到消息后我便立刻赶来,没想到来晚了一步,赶到园子时,已经听到了你在池子边的大喊声。”
储璎低头仔细想着,却听到陆聿衡轻轻一笑,“怎么皱着眉?想什么呢。”
而不是不冷,不疼,不难受,所以不妨事。
“你,你不冷吗?”储璎几乎惊叹道,“你快脱了湿衣裳,我把毯子分给你。”
就像狼群,头狼的周围,总是有挑战者,有最强壮的挑战者压着,其他的小狼不敢轻举妄动,只会伺机潜伏,静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今日这么客气。”陆聿衡淡笑一声,跟方才刚从太傅府上出来时相比,看起来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明明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陆聿衡他……对自己的要求真的极高,高到了一种近乎于逼迫自己的程度,明明他已经考虑的很到位,即便今日他不来,石岩与那些暗卫也可以将她救起,只不过效果没有他亲自来这么好罢了。
储璎被卷成一团塞进马车里,仍旧冷得打哆嗦,她恨不得直接回去泡进那池水里,反而暖和些。
储璎没想到他会如此,一愣,耳根有些泛红。
储璎甚至不敢想这其中的过程,更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
如今打湿了之后这身上只要有一处接触到空气,便冷得她发晕。
储璎转眸看着他,却见他嘴唇泛白,头发半湿半干,惊觉他刚刚也下了水,方才也弄湿了全身,可他却一直在帮自己保暖。
“嗯。”陆聿衡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便不自觉的凌厉,“我原以为,生辰宴上,暗卫与石岩足以帮你抵挡寻常的危险。”
陆聿衡蹙眉,眸色却关切,他几乎屏息,手指微动,便熟练又迅速地将她的各处衣带解开,一层层如同剥粽子似的迅速地将她身上潮湿的布料弄下来,扔在一边,直到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这本身就极难,所以陆聿衡必须无懈可击,避免被寻着错处,一着不慎,便会被各方势力分食。
陆聿衡没说话,储璎不自觉开口问,“今天你忽然赶来……是因为知道陆既明来了?”
他的手很热很烫,储璎的脸上却是冰冷,她不自觉的靠近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他的手掌。
“是。”陆聿衡应道,“我们……成婚前,他相对收敛,我便也不急着治他于死地,毕竟,有他顶在前边,其他人不至于那么蠢蠢欲动。”
“想你呢。”储璎脱口而出。
他能忍,所以不妨事。
他刚求的情……全都白搭!
“方才我还在东宫,就看到太子殿下接到什么消息,立刻亲自骑马赶过去,动作那叫一个快,我追都追不上,急得我一头汗啊,结果没想到是来咱们府上。”
“别动。”
阮明月心虚垂着头不敢吭声,阮太傅便看向夫人……夫人也面露难色,不敢说话。
可如今储璎才发觉,他的不妨事,只是因为他能忍罢了。
“你们可别再得罪太子妃了,如今太子殿下把她当心肝似的。”
储璎没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只接着问他,“你打算对付陆鸡鸣吗?”
都是人,他又不是没有触觉,没有感受,没有情绪。
不过一会儿,储璎忽然侧身望向他,眼眸水盈盈的,像是莹润的露珠,她轻声说,“谢谢你陆聿衡。”
储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后悔与恼意。
那湿漉漉的衣服才是让她这么冷的罪魁祸首,她不敢想,若是一直穿着那些衣裳到宫里,她得冷成什么样。
陆聿衡见她如此,干脆隔着毯子,将她抱在了怀里。
“乖,信我。”陆聿衡深深看了她一眼,手上却没停,直接把她身上的大氅扒开了。
储璎捧着手炉,被裹得像个小熊似的窝在座椅上,仍旧有些哆嗦,看着陆聿衡将她的湿衣裳整理好,放在一旁。
“我已熟悉他的套路,真要对付起来也不难,便不急着对他动手。”陆聿衡与她轻声解释。
不等储璎反应过来,陆聿衡又开始迅速解她的衣裳。
她心中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不妨事,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陆聿衡声音转为平淡,如往常一般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毛毯裹上身,储璎才终于缓了口气。
“别脱,冷、冷啊……”储璎哆哆嗦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