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玉芙才知道,这玉上的“李”字,一笔一划皆是他亲手雕刻而成。为了一个字,不惜刻坏了数十块玉,手上也是伤痕累累。
这一切,她全然都不知。
可若她只受些无关痛痒的委屈,贺契都放在心上,为她做的一切一切,亦都只字不提。
那晚,李玉芙粉泪不止,哭着哭着就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贺契一晚上都在反思:她为何哭?
不应该高兴吗?
难道喜极而泣?
还是他做的不好,又惹她不高兴了?
他一个头三个大,心里念叨了这这事情,难以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看看她有没有睡梦中落泪,一会瞅瞅外头的月亮怎么还没转西。
等等,所以自己这是在等天明问她话吗?
贺契皱眉,难道要他开口问她昨日为何哭了?
若不小心戳中她的心事,又哭要一回了。
除却在床上云雨时喜欢她哭,其余的他可不舍,儿时常听外祖母说,女子平时掉泪伤神,月事掉泪伤身子,孕时掉泪既伤神又伤身。
逼她嫁给他时,他常听下人说李家小姐又哭了一日,眼儿肿得像核桃似的。
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只道了个嗯。
谁知他内心有多难受,魂儿都散开了,吃饭时手中筷子颠倒使用,鞋子也不是一对儿的穿,走个路还能撞树上……
谁也不知他半夜偷偷去看过她几回。
然后成亲当日,她不肯换喜服上花轿,他便去李家看她。天已转凉,她却穿得如此单薄,一点儿也不懂得爱惜自己,只顾着惹他心疼。
他又气又心疼,知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他只能威胁她。
他当时说:若想让李家一起去吃牢饭,你尽管如此。你娘身子也不好罢?一旦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她当即软了腿,怀着怕意和恨意上了花轿。
现在问他后悔吗?不,他一点也不。没有这般做法,他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拥有她,卑鄙一回他用一世来还。
……
贺契最终还是睡了,在天微泛亮时。
略微睡了一个时辰,他便听到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上亦多了股力。
有人压着他?
他感到自己的衣裳再掉落,有条软物在他胸膛舔弄,又湿又热。
他极力启眼,只见李玉芙身上光溜溜的压着他埋头肆意动作。
贺契震惊,瞌睡全无,问道:“你这是?”
李玉芙慢慢抬起头,她将秀发全部拨到后面,然柔媚一笑,道:“贺契,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