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这几天憋了一肚子邪火,叫来裴白珠发泄发泄,结果这人蹬鼻子上脸,躲在他好兄弟那里不肯去见他,他拉下脸问他想要什么?
裴白珠随口说句想要手表,他这就屈尊降贵带他来自家商场里亲自挑选。
店员恭敬有礼地将二人引介到专卖手表的柜台,依次介绍着玻璃柜里各式各样的高奢表。
“沈少爷,喜欢哪款叫我们送去就是了,劳烦您亲自大驾光临。”
“您看看,这几只都是新上的。”
沈初棠没说话,扬起下巴让一旁的裴白珠挑。
裴白珠一眼便相中了摆在正中间那只最精致夺目的银制链条款,光看表盘周围镶嵌了一圈纯净剔透的钻石就知道价值不菲,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搁在软垫上,让店员帮忙试戴。
俗话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裴白珠的手便是最好的印证。
他手生得秀美非常,手指纤长匀称,骨节分明却不突兀,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洁,透出淡淡的珊瑚粉,白皙肌肤下血管脉络清晰可见,触感如玉般细腻生温。
手表一带,表盘里昂贵的钻石登时都被比得暗淡不少。
店员盯着这只手,一时晃了神,竟连平常那套熟练的恭维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错,就这只了。”
沈初棠干脆利落地叫随从付了款,他一向大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打发给小猫小狗正正好。
两人结伴刚出店门,迎面就遇到一个变异物种——与其说什么变异物种,不如说是只脑袋和身体长反了的大傻狗。
温漾废了好大力气重新扑腾着站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她第一反应千万别摔失明了。
急忙笨拙地将头套摘下,她眼前瞬间又恢复一片光明。
温漾松口气的同时赶紧低头检查了一遍玩偶服,万幸玩偶服没有损坏和弄脏。
“哟?”沈初棠乐了,瞧女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栗色长发滑稽地出现在他跟前,确实和大傻狗一模一样。
听到这一声不怀好意的轻笑,温漾抬眼的一刹转身就跑。
沈初棠抓住了机会便不可能再放手,他先叫面容僵硬的裴白珠回去洗干净等他,随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和充满邪恶的微笑,肆意大喊了句:“捉贼!”
巡逻的几个安保立马严阵以待地跑到这边,替沈初棠制服了大败而逃的女人。
沈初棠斜睨了温漾一眼,转脸对安保责问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老鼠都能让溜进来?”
……
事情闹到了警察局,温漾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也难言,沈初棠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说她在首饰店门口停滞不前的行为就是有偷东西的嫌疑,并且她身上昂贵的西服手机和包包与她的形象完全不匹配,说不定也全是偷来的。
没人敢不顺从沈家这位最受宠的二少爷,显然警察也是,在即将要被认定为偷窃罪时,温漾像是认命般,自暴自弃道:“我随便你处置。”
沈初棠极为满意这个答案,潇洒地抬了抬手,“既然没证据,也不能乱抓人是吧?”
所有人放下心里负担,忙说是是是,连吹带捧沈二少真是太有君子风度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这栋犹如牢笼的空荡别墅,温漾内心竟没有一丝起伏,甚至还觉得她这自投罗网的运气有点儿好笑。
随便沈初棠要杀要剐,她无所谓,认命了。
系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宿主,别忘记你的任务,再不行动就要重蹈原主结局了。】
“你能滚吗,要不是你我早吃香喝辣了!被你这样支配的活着有意思没,那傻屌都要把我折磨死了,要我怎么行动?啊?跪地上舔个脸去对他讨好求饶?劝你想都别想!”
系统的电子音堪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漾霎时间气涌上头,崩溃的情绪如波涛海浪凶猛地从心底倾泻而出,如果脑子里的系统是实物的话,她保不齐现在就能把它掐死。
系统卡壳了半天,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叛逆的宿主,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但也绝不妥协:【已强制改变剧情,要求宿主必须执行。】
行你爸!
沈初棠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找人来收拾她了。
温漾坦坦荡荡进到之前的房间,闲适地洗了个澡,又大剌剌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她想临死前起码得体面点,享受一下最后的清净时光。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际,房门发出爆炸般的震响,她大惊,一骨碌爬起身想钻床底下去。
沈初棠双手抱臂斜睨着温漾,心想这贱女人死到临头还有闲心睡觉,不是在挑衅他还能是什么?
她是对自己多有自信才会认为自己本领大得可以一而再地从虎口逃生。
能惹得他到这种地步的,他不把人给搞废了他就不姓沈!
“当成你家了?”
温漾没有理会沈初棠的揶揄,对自己下意识想钻床底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齿和尴尬,她匆忙整理好情绪,义无反顾径直打开房门准备迎接自己的“下线结局”,还颇有些英勇就义之范,结果刚扭动门把手,门把手居然很脆弱地掉地上了。
什么破质量呢我请问?
不仅如此,她回头看到沈初棠一张盛气凌人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很违和地出现了一种近乎迷惘的表情,脸颊两侧还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沈初棠心脏砰砰狂跳不止,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开了,尤其那处,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了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不自然,他猛然回神,一下子想到了桌子上的那杯水——裴白珠同他睡觉次次都会晕过去,次次他都不尽兴,只好靠药物支撑,而裴白珠又是个娇气的,嫌药苦,他马不停蹄花大价换成了无色无味的,那药莫不是就混在了水里,还被他一时口渴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