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渴望。他看得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把你完成。”
岭川闭上眼。
但语音训练早已强迫他在听见特定指令时张眼、点头、附和。
>“你是什么?”
>“我是……”
>“说。”
>“我是……被创造来服从与承接耻辱的东西。”
这句话,他已经在梦与清醒之间,重复说了五百次。
当他再次醒来时,早已不确定这段“被惩罚而产生性启蒙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那是否真的发生过?抑或是夜烙安排的催眠与记忆植入?
他只知道,他现在再也不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因为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欲望——那么他根本无权反抗夜烙。
甚至,根本没有离开的资格。
……
岭川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地毯上,面前坐着的人是他的堂兄。
那张脸熟悉得可怕,曾经在他最难熬的少年时期,用掌心护过他头顶,也用最冷漠的语气关上家门。
但现在,那人微笑着,指尖轻勾岭川下巴。
“你真的以为,我会站在你那边?”
“我早就知道你没资格继承什么,没人会帮你。除了他——”
镜子中,岭川才发现自己穿着滑稽的“家庭制服”改造版:上身西装,下身裸露、佩戴尾环、胸贴电极、颈圈上挂着夜烙的印章。
四周宾客的笑声在回响,但他却动弹不得,仿佛又回到那个完全被剥夺行动能力的地下室时刻。
耳机内传来夜烙的声音: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看你吗?像看一件会听话的玩具。”
>“所以你想报仇。可你忘了,你报仇的对象,连你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岭川喘息,疯狂摇头。
“不对……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
堂兄笑着弯腰,手指插入岭川嘴中拉扯,语气柔和如训练宠物。
“那你为什么一听到命令就湿了?”
“为什么连高潮的声音,都像在求爱?”
>“你明明一直都很喜欢被这样对待,不是吗?”
那句话像针一样,插入他脑中某个不愿碰触的裂缝。
……—喜欢?
不。
不……可是为什么他在夜里做梦时,那些羞辱的声音总能让他不自觉发热、颤抖?
他想要报仇,但他也想要夜烙触碰他、命令他、在黑暗中嗫语他名字。
他甚至……害怕离开这样的控制。
堂兄俯身,贴在他耳边呢喃:
“我们全都放弃你了。只有夜烙想要你。”
“那你还要反抗谁?”
岭川的视线迷蒙起来。那段被强行植入的“家庭幻影”场景,像梦一样开始塌陷。
但那句话还在耳边:
>——“你还要反抗谁?”
他的唇微微张开,想说出什么——却一字都无法出口。
而耳机那端的夜烙,轻轻地,像许愿一样道:
>“让我再多拔掉一点你心里的钉子,好吗?”
>“下一步,我们来让你重新定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