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儿仰起头,稍显得有些吃惊,
“不过说是“侵入”可不对,四年前的一名外籍骨干成员就在维也纳遭到反对组织杀害,从那之后外交办公室一直致力于与中立保障区的民众领袖协商,事到如今终于有了进展———德国军队的进驻完全是为了保护当地的政治自由以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悲剧”
青年愣了几秒,随后继续把头埋进床单里,
“爱丽儿小姐,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梅耶和希梅莱她们的谎言我早就见怪不该了,何必不坦诚一些呢,任何一个有善恶良知的人也能明白这样的话术就是个挑起战争的幌子罢了。她们赶走了施塔嘉德元帅,军队已经彻底变成了柏林的仆从…………”
“我能对此表达任何意见,不过能有自己的主见也算是好事,证明我今天没白来”
“你还想要什么,我什么也没法做———不用再强调这一点了吧?”
“别这么着急嘛,我是为你带来了宽恕…………和你最渴望的自由”
爱丽儿神秘兮兮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那本证件,展开印有裱花和徽章的正面摆放到颓丧的男人面前,
“只要你接受它,立刻就能从这件屋子里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这个…………是她的军官证…………?”
“绝无仅有,难道还有伪造的可能性吗,你也看到照片和编号了吧”
她戏谑一笑,确认他木讷惊讶的表情后又将其收回,
“希梅莱小姐和梅耶小姐给出了条件,只要你能继续听她们的话,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给国家和元首大人,就能获得无限接近于最高领袖的自由和地位,但如果你逃跑或是拒绝———还想见到海琳娜。施塔嘉德小姐的话最好就别这样”
“施塔嘉德!?她被抓起来了吗!”
“别这么激动,她被软禁在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天堂,很多人贴心照顾她”
“那我接受条件的话就能见到她吗”
“谁知道呢,不过至少要等到7月以后吧,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
爱丽儿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制服胸前的扣子,将帽子摘下随意朝身后一抛,
“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接受妥协了对吧?”
“你要做什么?”
青年察觉到了她的奇怪举动,几个月来被侵犯养成的危险意识敲响警钟,不禁拽紧了身上的毯子。
“那还用说吗,我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你传个信,不该得到一点报酬——吗!”
她抓住时机立刻翻身擒住了他的脖子,剥橘子那样轻松地将毯子扯开了,
“啊~啊~啊,没想到居然是裸体,意外的很放荡啊啊”
“因为有些人暴躁异常,总是会把我的衣服撕破…………呃,你不会真的要——”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爱丽儿凑近他的脸,随后又捂住了鼻子,
“唔呃,你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啊!”
“这是———”
“好好好,你不用解释,我差不多也猜到了,高级军官里很多人都是洁癖,所以就妄想以这种方式吓退她们?不过看来不介意的家伙还是大有人在啊,告诉我,奥讷尔,她们那些变态是怎么对你的?”
她嘲讽地捏了捏他的脸,继续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轻薄的衬衫和隐约透显的黑色内衣,
“或者说,你是怎么服侍她们的,让我也尝尝看吧~??”
“你——你疯了吗,亨德斯海姆将军,我们不都是施塔嘉德小姐的同伴吗!现在怎么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哈?”
爱丽儿猛地愣住,被眼前的这人宛如伪装的天真愚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你们的同伴,我说你是不是被那些女人给玩傻了?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请尊称亨德斯海姆元帅——或者统帅部部长大人~”
“那你说什么…………统……帅”
“看来你还真是无可救药,非得要让人家亲口承认么”
爱丽儿狰狞的脸庞上嘴角一撇,抓住肩膀的手不断用力,
“施塔嘉德从始至终就对127团和67团的兵变一无所知,是身为统帅部作战联络总部长官的我向那两个傻女人传递暗示了假的消息”
“开……开玩笑的吧——你不是施塔嘉德最忠诚的伙伴……你们从一开始就是最要好的姐妹……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呢,海琳娜那个迂腐不知变通的笨蛋,明明元首和的屠刀都架到脖子上来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原则”、“宪法”,不愿意和她们爆发冲突引发内战。这真是让人恨到牙痒痒的愚蠢啊———既然她如此懦弱不想斗争,那就干脆下台好了,退出历史的舞台,如今以自己一个人的牺牲换来国防军的和平归顺,没有一人死去,这不就是她最想看到的结局么?这么说我可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啊哈哈哈哈哈不是么?”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难道不是你最敬爱的朋友吗!!”
“也只有她那样的“未成年”人会信这一套了吧,本来通过国会投票就能轻松地把她解职,可谁叫国防军里的那些强硬派混蛋总是威胁着要保护旧时代英雄的地位啊,正是为了不流血,空军司令才联合我制定了这样一出“政变戏码”呢,你以为我们不想维护德国的安宁吗?从这一方面将我们才是施塔嘉德的朋友啊。”
她的面颊顿时漆黑一片,咬着牙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你这个臭小子,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混蛋,跟我们妄谈什么和平,你以为那是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事情吗,民众选择了莉特尔,她就要不断用更多的胜利和土地兑现满足狂热的支持者。别担心哟,反正你也是许诺的回报之一嘛,军官们最喜欢一边在晚上听你大叫着幸福和平一边在白天把这些幻想碾碎呢,多好啊,你就这样痛苦地参与到我们征服的丰功伟业中来吧!!感到荣幸都还来不及呢对吧!?”
“你—咳咳啊——放开我,我不想——绝不做这种事——!”
“你哪来的什么拒绝的权利?区区一张被用来发泄性欲的便利支票罢了,你又有什么力量呢,奥讷尔阁下,就像那时一样只能保持沉默,看呐,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呢?浮肿的脸颊和胡子拉碴的嘴角,消瘦的身形,泛黄的皮肤和一推就倒的体力,连反抗一个女人都做不到的你,凭什么去阻止总理府的人做决定?凭绝食和自虐你就以为能够抹去历史冲突的既定轨迹么!要是你这么喜欢做梦,那我现在就让你永远沉睡怎么样?去另一个世界让海琳娜看看你这丢人无助的恶心样子再请求她原谅你的无能吧?毕竟你只是个普通人呢,普通人在她眼里永远是无辜且纯洁的哟,尤其她们往投票箱里塞进不切实际的愿望的时候啊!!”
“你说海琳娜……施塔嘉德她怎么了…………”
“哦?听到她的名字居然还会哭出来么?我告诉你啊,与其在这里哭给思念的人,不如把眼泪留到忍辱负重痛苦不堪却又不得不咬着牙坚持下来的时候呢?她已经到了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了,永远离开了那具毫无意义的肉体,而你要怎么样?除了无意义地愤怒哭诉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