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城主府的守卫,自然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因此那守卫在听到许逐星这么说,又看到剑令后,脸色顿时一变:“还请几位仙长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他说罢,赶忙跑进了府。
不过片刻,城主提着衣摆,快步走出,亲自前来迎接。
“几位仙长,快快请进。”城主忙不迭地说道。
等将许逐星几人恭恭敬敬请进了城主府后,城主又吩咐下人安排宴会,清点了府内最雅致的客房,邀请许逐星他们入住。
一番操作下来,整个府内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许逐星微微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排场。
于是他拦住了城主道:“城主不必如此客气,我等奉命而来,解决完事情便走,不会久留,不如先将事情始末与我们说说。”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见许逐星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安排,城主便不再坚持,转而将他们一行人引到了厅中。
跟在最后面的许言泽本来还以为自己颠了一路马车,很快就能享受一番,却没想到许逐星居然拒绝了。
这使得他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暗骂道:“真是个死脑筋,不会享受。”
不过不管许言泽心里怎么想,他们这一行人做决策的可是许逐星。
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撒撒火了。
“白谷主所言甚是。”
听到有人说问月鼎,旁边演月阁的长老转了转眼珠,忙不迭跟着唱双簧。
“当年持明宗老宗主飞升前立问月鼎为副宗主,我们知他少年英才,所以很是支持。
“可这百年来他愈发蛮横独断,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为让他迷途知返,副宗主之位都该再次斟酌。”
持明宗在中土,但问月鼎挑的事遍布九州角角落落。
打伤剑修,争抢功劳,摧毁秘境,挑衅各大宗门,不把其他门派的掌门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许逐星的面子够大,各大宗门恐怕真要挂块“问月鼎和魔修不得入内”的牌子。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禁怨声载道。
可外人说了不算,修士们只能齐刷刷看向一个方向,语调整齐划一的恭敬。
“许宗主,你说呢?”
相貌年轻的术修坐在角落里,乌黑的长发规整地挽起。
谪仙似的人左眼颜色偏浅,右瞳则是沉沉墨色,眉间如血,唇角留极淡温润笑意。
他仿佛并未处在风暴中心,从始至终只是安静听着,不发一言。
许逐星手中捏着只骨瓷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却自始至终没动过。
“我师弟给诸位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宛如掠过山谷的风,听着温和,歉疚得恰到好处,不带半星多余情绪。
“只是副宗主之事重大,需我回宗后定夺。”
高阶修士们像被点了哑穴,面面相觑。
许逐星安静地放下骨瓷茶杯,又是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素来都温和,与谁都关系尚可又不亲密,也因此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是,我们也就是劝劝宗主,剿魔还有半月,您回去再定夺也不迟。”
灵兽谷的副谷主赶忙出面打圆场。
许逐星是木灵根奇才,九州境界最高的术修,境界已到化神大圆满。
同问月鼎不同,他的品行也极好,受到各路修士尊敬,是仙门典范,说出的话自然很有分量。
话题很快又转到剿魔上去。
许逐星面上的温和减淡,手指轻动,把茶盏推得更星了些。
他看似认真听,实则眼中一潭死水。
甚至称得上冷漠与事不关己。
议事堂中热火朝天的同时,问月鼎猜到许逐星被拉去开会,正在寻去议事堂的路。
剿魔的修士们落脚于西寰最大宗门灵兽谷,各大宗门的长老凑在一起为笼络感情,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他们商量大事向来不带问月鼎这刺头,导致他个副宗主,居然还得去和别人问路。
路上的修士们对他态度戒备,问月鼎好不容易看见个瞧着可靠的药修。
谁知他还没开口问路,就把药修吓得一哆嗦,怀中的干药草撒落一地。
风评不好,出门在外寸步难行。
问月鼎无奈,想要弯腰替被吓破胆的药修捡起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