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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28页)

而如今,却恨不得把他的脖颈握在手中,活活掐死。

问月鼎笑了一下,接着在沈乘舟的震惊和嫌恶的眼神中,直接张嘴把沈乘舟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

少年滚烫的鼻息轻轻打在沈乘舟的手背上,温暖湿润的口腔温柔而紧致,潮湿的舌头微微卷起,像是一块被打开的蚌肉,吸附包裹住了那根白皙手指,那种柔软无骨的触感让沈乘舟瞬间头皮发麻。

他像是被某种湿软黏滑的水怪缠上,暧昧的水渍声响起,少年含着他的指尖,腮帮鼓起来一块,垂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纯黑色的瞳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显得湿漉漉的,令人想起被雨淋湿的小狗。柔软湿滑的舌尖在沈乘舟指腹吮吸轻咬,带了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沈乘舟眸色暗了暗。可下一秒,本来还乖巧温顺的少年骤然撕下面具,尖锐的犬齿直接扎破了沈乘舟的指腹,空气中涌现出一股血腥味,沈乘舟像是被剧烈地烫了一下,猛地抽出手来。

他手上还残留着少年柔软而略带湿润的轻咬触感,可他却毫不迟疑地反手甩到问月鼎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问月鼎!你疯了不成?!”

问月鼎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没站稳,他浑身无力地往后仰倒,头狠狠地磕到案几上,脆弱的头骨和梨花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声“砰”。案几上的文房宝具被撞乱,喜庆的红烛直接滚落在地。

他眼冒金星,口中骤然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被他死死地压在喉咙里,额角被撞破,鲜血从拇指粗的伤口汩汩流出,滚落在他苍白的脖颈,红得刺眼。

他的瞳孔涣散了一下,神智昏茫,像是有只大手伸进他的脑海中用力粗暴地搅动,疼得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

沈乘舟怔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会对问月鼎造成这样的伤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可很快就止住了步伐,皱着眉看了眼神情空白的问月鼎,狠声道:“你……我已经答应了你,你把金丹挖出来还给小师弟,我同你成婚……你好自为之。”

“……”问月鼎扶着案几,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咽下一口血。

他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慢慢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带血腥气的字:“我就那么令你不齿吗?”

沈乘舟的目光沉沉,看向他时如锋似雪,几乎快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层皮。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如一把利刃刺进问月鼎胸膛,一击致命。

“你自私自利,作恶多端,名声败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他审判道:“问月鼎,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那些你口中关于我二人的过往,我丝毫也不想知道。”

问月鼎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胸口像是被压住一块大石,让他几乎窒息。可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作恶多端……我作恶多端?那些事情分明是……分明是……”

就在他祸从口出的一瞬间,沉寂已久的系统在他脑海中倏然阻止道:“住口!”

“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道之秘,宿主请勿触犯天道禁令!”

问月鼎闭了嘴。可那股郁结之气依旧在他胸口沉甸甸地压着。问月鼎又想咳嗽了,他死命忍耐,胸口重重起伏,竟像要昏过去一般。

沈乘舟皱眉,想起此人过去斑斑劣迹,斥道:“还装?!你挖祝茫金丹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他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

“那我呢?”问月鼎勉强把气顺下去,艰难地撑在案几上,看着沈乘舟,“……你昨日才挖了我的金丹还给他,他算人,我便不能算人吗?”

沈乘舟沉默地盯着他。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洞房里红烛罗帐,桌上原本放着的两根龙凤高烛已经滚落在地,窗上贴着大红喜字沉默地看着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

问月鼎嘴里满是铁锈味,他不顾腹部传来的几乎让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由分说地抓着沈乘舟来到案前那张红色宣纸面前,把他那流着血的指尖往上面用力地、死死地、几乎摁碎那薄薄的一张纸般盖了个戳。

宣纸上,写着他二人的名字,昭示着从今天起,直到死去,他二人的生命注定就要绑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誓言曰:“……沈乘舟,问月鼎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沈乘舟怔愣地看着这句话,恍惚了一下。

问月鼎是第一次结婚,可他又如何不是?

可还没等他将这纸婚约吞进肚子,再回味几番,一道报喜便已匆忙而至。

那人在门外惊喜万分地叫道:

“大师兄——小师弟醒了!你快去看看他!”

“可他没有玉牌,是怎么进入内阁的?”

抢在许逐星之前,尘堰痛心疾首:“是这孽徒嫉妒四师弟的天资,所以偷了我的玉牌混入内阁,想要暗害四师弟!”

“若不是我生了重病,定然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尘堰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真的演的,又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着胡话。

他的弟子们担忧地看向问月鼎,祈求道:“师叔,师尊他真的受不住了。”

这么一说,反倒问月鼎成了得理不饶人。

尘堰这些天重病的确是事实,连谷雁锦都可以作证,大庭广众下为难病人,难免落人口舌。

真是阴损的办法。

不管明蜀能不能成功,尘堰都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二师兄也是受了明蜀蒙骗,我自然不怪你。”

问月鼎当然不能让他得逞,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明蜀:“不过明蜀的做法太阴损,理应受到处置。”

明蜀显然和尘堰达成了什么协议,怎么都不供出幕后主使来。

“那是自然。”尘堰应声,“但我和他师徒一场,他也没犯下大错,还请师弟留他一条性命。”

他哀哀就要跪下,徒弟们又是阵哭天抢地,把他扶起来。

“按照宗规处置就好。”

问月鼎走上前,吓得原本已经站稳的尘堰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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