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吼声,他肯定在哪听过。
灵兽谷真是彪悍,居然让自家修士住土堆的破屋里头,还拿精巧的砖舍当兽寮。
等到身上伤口疼痛缓解,恰巧有几个灵兽谷修士从兽寮出来。
不想节外生枝惹误会,问月鼎识趣地起身,准备趁早离开。
【宿主,我们快走!】
刚刚一直装死的系统突然焦急地嚷嚷起来。
男孩回过神来,又大声喊了遍,这才急匆匆地追上伙伴们的步伐。
问月鼎扶住斗笠,挪步到一处更干燥的角落,膝盖这才舒坦点。
不消片刻,许逐星从铺子里出来,手上拿了两把款式寻常的纸伞。
“给。”
他将伞递给问月鼎。
西寰不常下雨,伞具的质量也很堪忧,撑起来后,伞骨居然还摇摇晃晃的。
能用就行。
问月鼎撑起伞来,发觉许逐星的手搭在伞骨上,撑伞的动作生硬别扭,似乎是没用过伞一般。
但也只别扭了一瞬,动作便熟稔了些。
连伞都不会用,果然修者都是不问俗世的。
想到许逐星还为了给他寻药专门跑一趟,问月鼎有些感动。
等到回宗,一定要替许逐星分担些琐事才好。
越往前走越热闹,因为戴着斗笠又撑了伞,没人认得出他们二人,还省下易容的功夫。
没人投来奇怪的眼神,没人议论他的是非,问月鼎感觉到自在许多,身上的不适也没那么难熬了。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出现高耸入云的楼宇,正是西寰最大的拍卖行。
“危楼”二字刻在牌匾中,高悬在门上。
进出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所有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危楼欢迎任何客人,但多数人只能窥探其一角。
“二位请”
沈摧玉病态的喘息宛如附骨之蛆,萦绕在问月鼎的记忆中,让他这旁观者都觉得反胃。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沈摧玉的计划最终败露,许逐星彻底崩溃万念俱灰,拖着残躯又哭又笑,从誓仙阁一跃而下。
他已经长成大半的仙骨尽数摔碎,足足跌落整三个大境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摧玉自然不想让他死,执拗地吊着他的气。
可许逐星终于还是死于三年后的雪夜中。
对他来说,死亡何尝不是解脱。
秋风里,沈摧玉抱着师尊的鼎体温柔哼着破碎的歌,一遍遍重复只有自己相信的爱。
“师尊,阿玉好爱你。”
最后的最后,沈摧玉彻底疯掉了。
他拉着整个修真界,甚至天道给他们陪了葬。
“师尊,我们会永星在一起。”
他搂着枯骨走在烈火和惨叫之中,剑尖淌血,似痴似狂。
“说好的,说好的永星一起。”
并不复杂的剧情,问月鼎看完却仿佛煎熬了一个世纪。
就像有人绑着他的手脚,看了部评分2。1的烂片。
见过搭讪的,这么直白的还真是头次见。
眼见几个少女也没坏心思,他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冷淡得能冻死溪里的鱼。
“在下已有明媒正娶的道侣,道侣性子娇纵,我从不与女修过多接触。”
“诸位姑娘请回吧。”
“我说什么,果然有道侣了。”
狸妖们叹声,倒也没多惋惜。
毕竟长这样要是还没道侣,那肯定是某方面不太行。
另外俩狸妖已经不打算纠缠,可二姐酒劲上头,在姐姐妹妹们惊愕的目光下,傻笑着往前走了两步。
“那您的道侣和我相比,是谁更美?”
她阿娘说了,她们姐妹可是族里最好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