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也只能从外貌上找补一些,他没有太大的自信可以让段嘉瑞长久把心留在他身上,至少不能在外面给段嘉瑞丢人,想去维持现在美好的平静。
“嘉瑞,你觉着我穿哪件好一些?”
“都好看啊。”段嘉瑞笑着接过来。
眼底却温柔纠结,他着实在两件袍褂纠结,说实话都挺旧的,一件月白色,一件粉青色的。花溪总是在他心里冷不丁的刺儿一下,可怜的让他难受,这种现状就是在控他身为伴侣的失职。
被那个负分数教训一番后,段嘉瑞决定还是放任自流,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努力,总会在最后把花溪的好感刷上去。
花溪笑着望过来,对惹人心疼得处境一无所知,白皙的面上透出羞涩:“你别逗我了,你帮我选一个,不然我明天就给你丢人了。”
【妻子的美貌,丈夫的荣耀。】
这次还真说的没错。
段嘉瑞沉默几秒,上前抱住花溪,抚着他扎起的长发:“我肯定带你过上好日子。”
人生低谷也仅此而已了,还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还惨,但凡能回到现实世界,别说这种衣服,香奈儿迪奥那堆名牌都得排着队请他们家的女性挑选。自己苦点无所谓,但再苦不能苦媳妇。
“我相信你。”花溪笑着回抱他,期待地小声道,“先说明天的吧,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在那里逛一逛么。”
那晚是花溪央着柳影说的,他从没听说过那些新奇的名字,他相信段嘉瑞一定是清楚地。如果他能在和段嘉瑞的相处中多提一些现代词,兴许就显得他不一样,与这里的其他人比更能吸引段嘉瑞。
这样段嘉瑞对他的兴趣消失的慢一些。
“都听你的。”段嘉瑞心累地低下头,黏黏糊糊地抱着花溪,“宝宝,你跟着我受了好多委屈啊。”
花溪一怔,不大想得通段嘉瑞的脑回路,明明便宜都是他占,反倒让段嘉瑞心疼起来他了。他轻笑着叹了口气:“你儿子今天做了数学题,你要不要帮他看一下?”
段嘉瑞依旧搂着他,拿脑袋蹭了蹭花溪:“等一会吧,我现在只想和你带着。”
“那么粘人啊。”花溪偏着头笑道,“今天康旭说教我识字,我问他你的名字怎么写,他教了我好几遍我都没学会。”
段康旭的亲妈还活着时,得以上过二年级,等到三年级的时候就被他亲爸拽回去了,觉着女生和双性上学都没用,还不如养大了嫁人呢。这会儿是拿着字典学写字的,写完后再让段嘉瑞写个好的,比着临摹。
段嘉瑞的字写得非常好看,字如其人,骨力遒劲,取匀衡瘦硬。
“多大点事,我教你啊。”段嘉瑞挺乐得教花溪练字的,虽然他看不见,但看不见又不影响会写。
他拉着花溪坐到腿上,把着他的手腕,用指尖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出自己的名字。
“段,嘉,瑞。”
花溪跟着他读,读完后就忍不住笑了一声,软了身子挨着段嘉瑞:“你以前是怎么练字的啊。”
“以前啊,小时候是把书法协会的几个老头请到家里来教,后来我学业重了,我就在打草纸上练一些话。”段嘉瑞低下头在他耳边笑着说。
花溪疑惑:“课文么?”
“当然不是。”段嘉瑞拉过花溪腕子,没声响的写着,“我写一个字,你读一个字,写不出来就留堂打你板子。”
花溪沉默着看向他,转过来的眼珠子朦胧涣散,但行动表明他的惊诧。他集中精神去关注掌心的比划,能感受的出来段嘉瑞的指腹用力,掌心的软肉被这个力道挠得想缩,可刚缩起来就被轻打了一下。
“同学,怎么这么不专心。”
花溪用气声笑了出来,他是侧坐在段嘉瑞大腿上的,不服气地小幅度晃着腿:“段嘉瑞,鹅受你。”
“你说什么?”段嘉瑞乐了,“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我没上过学嘛,你别和我计较了,至少我能认出段嘉瑞啊。”花溪笑着撒娇,“后面那三个字时间太久了,忘了很正常嘛。”
段嘉瑞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语气稍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温故而知新,嗯?说话。”
花溪含了下湿润的唇瓣,露出两颗不明显的小梨涡,甜丝丝的。过了会儿一只手搭在段嘉瑞的肩膀,低头枕在手背上,开口就是弱小无助:“我从小就是个瞎子,老师你别那么严格嘛。”
段嘉瑞很受用这套,但还是把那三个字重新教了一遍,非得让花溪记住会写才行。
他一开口就是蛊惑:“你想想,城里人多眼杂的,万一你不小心走丢了。怎么才能找到我?”
“是不是得会写字,至少得会写咱俩的名字吧。”
“警察问你,你丈夫是谁啊?”段嘉瑞变化着声线,一高一低,“你就说,我丈夫是段嘉瑞。明明白白的写清楚,到时候人家就说你丈夫是段嘉瑞了,我一听,这不是我媳妇么,立马就来找到你了。”
花溪听得愣愣地,眼睛都亮了:“那我再写一遍,你看看我写对了嘛。”
说着,他就拉过段嘉瑞的手在他掌心重复了一遍。
段嘉瑞垂眼看着花溪的兴奋劲儿,心都快让人家捂化了,这话说得都是哄他的。要是真让他和花溪一起出门,他才不会放心花溪独自走呢,恨不得当成心肝宝贝眼珠子,怎么可能走丢啊。
眼前的耳朵润白无暇,几丝碎发拢着压在上面,小小的,一张口就能含住。
“宝宝。”
“唔,怎么了。”那只耳朵听到声音动了下。
花溪没有抬头,专心写着自己的字:“段嘉瑞,我爱你,花溪。”
段嘉瑞在他写完后攥紧了他的手,揉开后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扳过花溪的脸在他脸颊上嘬了一口,挺响亮的:“真棒,都写对了。”
花溪无奈地用手背擦了擦他的口水,笑道:“你再教我点别的字。”
“要收学费的。”段嘉瑞按住他的腿。
花溪抿了下唇,兴致全然没了,他晓得现在家里主要是段嘉瑞挣钱。听段老太说,段嘉瑞在那里呆一下午就随便写写画画就能挣不少,比种地赚钱的多。要是段嘉瑞真跟他较真的话,他根本就支付不起这个费用。
他推开段嘉瑞的手,意兴阑珊:“那算了,反正我学了也没什么用,你看你儿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