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光滑的腿垂落下来,在纪知宇的挑动下,打着细细的颤。
知宇,我好想你……
纪知宇侧过脸贴上温念的掌心,让他捧着摩挲描摹,纤细柔软的手指从眉骨抚摸,鼻梁嘴唇,最后被双手捧住。他大概是忘不了温念痴痴的笑,满是依恋与爱意,兴许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温念的全世界。
不然。
温念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叫的是他纪知宇,不是路边的家里的阿猫阿狗。
纪知宇看了眼时间,他记得车上的温念是敏感的,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他在玻璃上轻轻敲了敲,音量不大。
盥洗室里静了。
温念脱力地趴在马桶盖上,额头压着一只手臂,及腰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白色地砖上逶迤成一个个圆圈。又或者丝丝缕缕落在他赤裸的腿上,他瘫软双膝跪地,冰凉的冷意顺着小腿蔓延。
他急躁的,为了不弄脏裤子,将它脱下来扔到了洗手台。
但现在可笑的发现,还不够,他抽出湿透的右手看了看。气愤地在大腿上抽了一巴掌,疼吧,疼了就不会想着做那种事了。
烦死了!
“怎么了。”
纪知宇在门外?温念抬起头望过去,被泪水迷蒙的视线看不清,可能大概是在的吧。
纪知宇没有得到回应,想了想,还是拉开了门。怔了下,但并没有多么意外,如果不是细微的注意肯定是察觉不到他那瞬间的表情。
他看了眼被扔到一边的裤子,又看了眼光着两条腿的温念,得亏是上衣的衣摆够大才堪堪遮住他的屁股。
温念看着他走过来,有些慌:“宝宝,你怎么进来了。”
纪知宇蹲下与他平视,拨开他遮挡的手,皱了下眉:“不行?”
“弄过了,又有了……”温念跪坐起来,窥探着纪知宇的神情,并没有嫌弃他这番不检点地样子。他扯住衣摆,遮掩着想站起来,原本白净的膝盖跪得一片红。
纪知宇扶他起来,十分自然地帮他整了整碎发,目光坦荡但不敢和温念对视:“没什么好遮的,我帮你、你愿意么。”
温念惊异于他的话,仰头看他:“这样可以么,知宇,这不对吧……”
纪知宇垂眸维持没有表情的表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除了进门时觉着不合适之外,并不觉着哪里不对,他早就见过温念不穿衣服的样子了,现在没必要去装害羞。
反倒是温念觉着不行。
可他是温念的孩子,他不会像外面的男人一般强迫他,温念应该明白,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
“你怀疑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纪知宇轻声问道。
温念连忙摆手否认,笑了下:“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嫌弃我,毕竟两个男人做那种事挺奇怪的,而且不好,会把你带坏。”
纪知宇帮他打开水龙头,继续道:“为什么会把我带坏?我没有喜欢的人。”
温念顺着他的思路走,沉默的洗手想着,水声哗哗。他看着纪知宇抽出面巾纸帮他擦手,抓着手腕擦得很仔细,连手指缝里的水滴都擦去了。
他既有些开心,又有些烦闷。
感觉纪知宇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既然知宇不可能喜欢上他,也没有喜欢上外面的同龄人。这样说,似乎纪知宇也不会学坏啊。
但想到纪知宇没有喜欢的人,他又觉着有些可惜,他们家知宇那么优秀,却总是被人误解。
“知宇,你要不要去喜欢一个?”温念建议道。
“没兴趣。”纪知宇的耳朵红了,解释道,“而且我性格不好,除了你,也没人愿意惯着我。”
这话对也不对。
单是动不动就搞冷暴力这一套,很多人就受不了,有段时间他都快把刘晶晶逼疯了。气得她追到教学楼下问他是不是死了,结果他正拿着专业课的书准备逃课,还一本正经地说:我回了沉默。
没什么可回的就不回。
基本上别人的日常琐事他都懒得去理睬,自己的也不会让别人插手,太越界了他就会烦。
温念看着纪知宇蹲下帮他穿裤子,叹了口气。
他想不明白,他对纪知宇的滤镜可谓是相当厚,顶多是内向不爱说话而已。这又不是多大的问题,知宇不愿意说话,那他多说几句,总会有一句说到他乐意回答的啊。
“知宇,你在外面也这么对朋友么?”
“不会。”纪知宇的朋友没有当着他面脱裤子的,所以他不会去给他们提。
温念还想说什么,就被纪知宇抱起来去了外面。
纪知宇没有将他放在病床上,而是那张双人床上,在身后搂住温念:“你刚才为什么脱裤子,是因为和纪山睡觉的时候,你们经常用后面么。”
温念语噎,愤愤地回头看他:“纪知宇。”
纪知宇与他对视,他只是正常的询问,看温念更喜欢哪种方式。他没和人做过爱,但也听说过一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他提到纪山时总有一种厌烦。
这种厌烦不是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是他觉着纪山配不上温念,他不想让纪山去碰温念。
温念有些委屈地看过来,半晌,见纪知宇没有反应,要从他回怀里起来:“我很讨厌老师。”
“我也是。”纪知宇搂住他,他在温念耳边淡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一下,我想让你舒服。”
温念愣了下,意识到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而纪知宇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像是个不洁的贞女在情人面前陈情,说自己被玷污时的不情愿,以此让对方觉着自己是迫于无奈丢失的清白。
他沉默地垂首。默许了纪知宇伸过来的手,放松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抿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