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的筷子僵在半空,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这些细节,连季裴司都未必记得。
可孟宴臣却如数家珍。
她忽然想起,这些年她和季裴司在一起的场合,孟宴臣似乎总在不远处。
生日宴会上,他安静地站在角落,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
游乐园里,他“恰好”和他们坐了同一班摩天轮;
甚至在她急性阑尾炎住院时,护士说有个不爱说话的男人每天都会来,放下一束花就走……
原来,他一直都在。
只是她的眼里,从来只有季裴司。
阮蓁的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放下筷子,起身想去收拾碗筷。
孟宴臣却先一步按住她的手:“我来。”
他的手掌温热,触碰到她的瞬间又很快松开,像是怕唐突了她。
“从小家里的家教就是,这些事不该让女性来做。”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轻声解释。
阮蓁想起孟宴臣的父母——那对恩爱得让人羡慕的夫妻。
她曾经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们,孟父全程体贴地照顾孟夫人,连杯水都不让她自己倒。
当时她还和季裴司开玩笑,说这样的男人太少见。
可现在……
想到孟清梨是孟宴臣的亲妹妹,阮蓁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孟宴臣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但没有多问。
他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
“主卧已经收拾好了,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他的声音很轻。
“我去另外的房子住,不会打扰你。”
阮蓁愣住了:“你……不住这里?”
孟宴臣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克制:“我知道,你对我还没有彻底信任,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在那之前,我会和你保持好距离,不会让你感到有任何的不适。”
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走向门口。
“孟宴臣。”阮蓁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目光询问。
“谢谢。”她轻声说。
孟宴臣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门轻轻关上,室内恢复寂静。
阮蓁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温暖到了。
原来,被真正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