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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天花板,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全南晴狠狠咳了两声,嗓子干哑得不像话,旁边立刻传来惊喜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天呐,她醒了!”
这声音熟悉,可她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只剩下坠入悬崖时撞在礁石上的剧痛,以及海水席卷全身、夺走呼吸的恐惧。
想到这,她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欢呼和医生的声音:“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整整一年了!先动动手,动动脚,看看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全南晴瞬间瞪大双眼,僵硬地看向周围的人,意识突然清明。
她知道了自己在哪了,这里是组织的研究所基地。
清了清嗓子,全南晴用嘶哑的声音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我残废了吗?”
医生轻笑起来,周围也响起善意的笑声:
“没有,你好好的,只是磕到了脑子才昏睡了一年。”
全南晴松了口气,按照医生的指示缓慢活动手脚。
浑身如同生了锈的机器般僵硬,连坐起来的动作都耗费了全部力气,让她冷汗直冒。
医生却道:“这很正常,你能醒过来,本身就是奇迹。”
医生给她制定了康复训练计划,又告诫兴奋的同事们让她静养。
等人都走后,全南晴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
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她最喜欢的小雏菊。
花瓣新鲜得仿佛刚摘下,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她甚至怀疑,自己或许早在跌入海中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想到这,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地吸了口凉气。
随即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眼眶却泛起了生理性的红。
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溢出。
就当是一次重生吧,她对自己说。
把这一生都奉献给热爱的事业。
叹了口气,她累极了,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相熟的同事袁翠翠守在床边:
“你又睡了一整天,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些流食,我给你带了米糊。”
袁翠翠是电话那头常和她联络的人,她小口吃着米糊,向对方道谢。
袁翠翠摆摆手:“谢我干什么?得谢咱们老大!你不知道,本来是去接你,可你迟迟没上飞机,老大直接联系了最上面的人……”
袁翠翠说到这,表情既严肃又兴奋。
“你都没见过那场面!上面的人一开始怎么都不愿动用顶级资源,最后还是老大不知道拿什么做了交换,你才能活到现在呢!”
全南晴轻声笑了笑。
她和袁翠翠都没见过老大真人。
组织研究的是顶尖生物技术,她和袁翠翠作为年轻的基层员工。
平时还能交流,但和上层向来以代号相称,他们顶级上司“老大”的代号是“落叶”。
望着窗外树上的一抹绿叶,全南晴不自觉地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老大一面。”
没想到袁翠翠听了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我见过了!”
全南晴震惊地扭回头,袁翠翠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不知道,现在规矩变了,也不用代号了……”
被袁翠翠热情的情绪感染,全南晴开始期待见到真正的老大。
毕竟这些年,对方对她的照顾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