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南晴小心翼翼地关上这道门,复原了机关以后,才离开。
只是接近傍晚,这又是郊外,车实在难打。
她只能徒步回原来的医院,在这附近等待。
没想到刚好碰见给自己上药的医生下班。
对方脱去了白大褂和口罩,全南晴一时没有认出来。
直到对方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这里待着干嘛呢?外面天冷,你穿得又单薄。”
对方说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直接套在全南晴的脖子上。
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早就冻僵了,现在吸了吸鼻子。
望着对方有些发愣,摇了摇脑袋,全南晴才回复对方的话:
“我要回去,徐教授,你有车吗?”
面前的青年身姿挺拔,穿着驼色的大衣,在日光中显得那么温暖、可靠。
男人轻笑了一下,又把大衣脱下来,盖在了全南晴身上:
“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车上,她才恍然自己太冒犯了。
晏和泽的宅子离这里并不算近。
全南晴连忙开口:
“徐教授,到时候你把我送到前面好打车的路口就行。”
徐教授只是握着方向盘轻叹了口气:
“以前还爱找我帮忙,现在倒是生分了很多。”
全南晴神情一僵,望着窗外的落日,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在她的印象中,青年的样貌好像一直没有变过。
明明只比自己大五岁,却一直很可靠。
一开始对方来自己家里做客,父母很热情地招待,还以为他是父亲的学生。
后来才知道他是父母的同事。
父母都对他赞不绝口,说对方是天才少年,还一直鼓励自己向他请教。
小时候她不懂,还真就是眼巴巴地问,长大些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并不礼貌。
父母去世的葬礼,徐教授也来了。
还说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推荐她到医院里上班。
只是全南晴婉拒了,她想追逐父母的脚步,去了研究所。
想着记忆里对方温馨如阳光的笑容,全南晴才逐渐感觉到一丝放松。
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被这一路的落日和对方车里的音乐给驱散了。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车已经稳稳停在了宅子外。
太阳也已经完全落下,月亮高悬。
这是这几天她睡的唯一一个好觉,虽然是在车里。
一睁眼就看见玻璃窗映射出徐教授温柔的笑脸,而全南晴则一惊,连忙擦了擦嘴角。
“徐教授你怎么不叫我呀?肯定耽误你时间了,今天你就别走了吧,留宿在家里。”
徐教授脸上一愣,又低头轻笑了下:
“不打扰了,你有事和我打电话,联系方式还在吧?”
全南晴点了点头,又劝道:
“太晚了,您回去不太安全。”
对方只是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又把围巾给她重新系上才说:
“回去吧,伤口记得上药。”
她这才意识到,好像经过对方下午的那一顿操作,伤口几乎不疼了。
直到徐教授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扭身回了这栋她的伤心之地。
只是刚打开门,她就愣住了。
晏和泽一脸阴沉地攥着拳头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