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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祝曼凝的耳中猛地响起一声尖锐的嗡鸣,世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忽然间,天空炸响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砸落在她身上。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打湿,视线也被雨水模糊。
可她却毫无所觉,只是透过雨帘,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
顾承霄似有所感,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看清了祝曼凝惨白的脸色,脸上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
可下一秒,那抹错愕就被更深沉的冰冷取代。
祝曼凝扣紧掌心,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从喉中艰难地挤出那句话:
“什么叫从来没拿起过?”
顾承霄怎么可能没爱过她?
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追问:“如果真的从没拿起来过,那这二十年来,都算什么?”
“我的发烧时候,你整夜守在我身边拧帕子帮我降温;我受委屈的时候,你连夜开车去隔壁城市买我最喜欢的蛋糕;我心血来潮想要去旅游,你也二话不说丢下所有东西就陪我走……这些都算什么?”
“顾承霄,你说啊?!”
“到底算什么啊?!”
祝曼凝颤抖着、崩溃着、歇斯底里地大喊。
可顾承霄却无动于衷。
他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到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算我人好。”
他的声音轻飘飘,给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做下判决。
“我和你青梅竹马,只是友情。”
这个答案,彻底摧毁了祝曼凝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好,好……”她强忍着泪擦去脸上的雨水,扯出一抹笑,“是我自作多情,把你对我的爱误认为是爱,以后……”
她笑着,但声音确实压不住地颤抖:“没有以后了,我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说完,祝曼凝迈步离开,转身的那瞬,她的心像是被生生割去一块,泪如雨下。
身后顾承霄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但到最后,祝曼凝都没回过头。
她顶着漫天雨幕回到家,沉重地推开房门。
入目是熟悉的陈设。
可墙上挂着的,是十三岁时,顾承霄自己制作、送给她的枫叶标本;
书架里,是十七岁时,顾承霄一笔一划帮她整理的改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