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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苏棠月被一场噩梦惊醒。
醒来便看见时逾白穿着霍砚辞同款丝绸睡衣站在门口,再加上他那张整容过的脸,活脱脱是霍砚辞的模样,她不由得恍惚了几秒。
直到男人靠在她身上,手臂勾住她的脖子,主动吻上来。
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将人推开,因为她的砚辞不会这样。
“滚出去!”她声音沙哑,视线死死锁在他脸上。
这张脸是时逾白用了半年医美雕琢的赝品,眉形、眼尾的弧度,甚至连笑时嘴角的梨涡都刻意模仿。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霍砚辞的倔强,只有贪婪和算计。
“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时逾白扑过来想抱她,却被她狠狠推开,撞在书柜上。
散落的文件中,一张霍砚辞的旧照掉在他脚边——
照片里的人笑得坦荡,指间戴着她送的钻石戒指。
“你以为整成他的样子,就能代替他?”
苏棠月步步逼近,眼中是淬毒的恨意。
“霍砚辞敢跳鳄鱼潭救我,你呢?只会躲在我身后装无辜!”
时逾白目光微怔,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她查证清楚了。
所以她更加清楚他骨子里的恶劣。
可那又怎么样,是她先说的这辈子只爱他。
现在霍砚辞已经死了,她装情深给谁看。
时逾白不甘心地怒吼:“你好好看看,我是时逾白,是你最爱的男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都变了呢?”
“我只恨现在才看清你虚弱外表下这颗恶毒的心!”
苏棠月的声音淬着冰,步步逼近时带起的风让时逾白下意识后退。
“我是因为被你迷惑,以为爱的是你,可自从嫁给了砚辞之后,我就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他的事,一切都是你从中作梗。”
“上次你侥幸逃脱,这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棠月目光带着浓烈的杀气,恨不得上来拧断他的脖子。
见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女人的心,时逾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碾碎。
他突然尖声大笑,指着苏棠月的鼻尖:“装什么深情!当初是谁为了帮我娶沈繁星,故意嫁给霍砚辞为妻?是谁一次次在他面前扮演好妻子,转头就把他精心制作的东西全扔进垃圾桶?”
苏棠月瞳孔骤然一缩。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细节如毒蛇般钻出——她确实因为心中放不下时逾白,而一次次忽略霍砚辞的爱,甚至在他被车撞时下意识先护住时逾白。
“你蛇蝎心肠!”她猛地掐住时逾白的下颌,“他是你表哥,你怎么敢设计他让我亲手害死他?”
“那你呢?”时逾白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你明知他爱你,还不是把他当棋子?现在装什么后悔?”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疯癫的笑意,“苏棠月,你我都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装清高!”
苏棠月猛地甩开他,仿佛触碰了什么污秽之物。
她对着一旁保镖冷声道:“把他送到警察局,罪名是……杀人未遂。”
她盯着时逾白被拖拽时仍在狂笑的脸,胃里一阵翻滚。
然而刚出别墅,时逾白乘坐的车就被黑色迈巴赫截停。
沈繁星从车上下来,鞋底碾过积水时溅起水花,她隔着车窗看向时逾白,眼神冷得像极了寒冬的冰湖。
“这男人我带走了。”不等对方的人回应,她的人已强行打开车门,将尖叫的时逾白塞进自己的车。
城郊别墅的地下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来从门缝中漏出的微弱光亮。
时逾白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眼前循环播放着霍砚辞坠崖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他被直升机吊着撞击墙壁,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
沈繁星坐在阴影里,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渊。
“沈繁星!你放了我!”时逾白拼命挣扎,声音尖锐刺耳。
“我是你丈夫!你忘了上辈子你有多爱我吗?”
“上辈子?”沈繁星走近,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
“上辈子我瞎了眼,这辈子你就在这里一辈子忏悔你所犯下的错吧。”
说完,沈繁星起身离开,门“吧嗒”一声在她身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