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享的脸色登时大变,霍地站了起来,说:“各位,请随小弟到屠府一行。”
说罢,他提气飞身,自花园的围墙掠了过去。
童子奇紧随他后面,急问道:“哇操,屠家发生事情了吗?”
“嗯。”单享去势更急。
童子奇、白展文、贾正典,紧紧在他后面。
一到屠府,只见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光如白昼。
单享拉着一个家丁,问道:“少强兄在何处?”
那家丁呜咽说:“少爷正在厅堂上。”
单享也不待家丁通报,带着童子奇等人入内。
斯时,厅上坐着不少宾客,都是一派之长或是声名显赫的大侠。
屠少强急得团团转,只跟单享点了点头,便掉头跑入内堂。
单享向身旁一个神态威猛的老者问:“金堂主,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是“金狮堂”堂主金超,闻言须发俱张道:“昨夜来了一批蒙面贼,把屠老伤了,而且昨日宾客送来的贺礼,也一股脑儿劫走了。”
“嘎,屠世伯伤得怎样?”
金超怒道:“这自然不会轻。”
童子奇又问:“那批贼子是些什么人?”
“老夫怎么会知道?”
厅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名叫“铁牛”,号叫“猛金刚”的道:“这么多人陪着屠老爷子,不但贺礼被人劫走,并且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你们说丢不丢人嘛?”
金超勃然大怒,说:“他们都用黑巾蒙住脸,有什么好丢脸的?”
“千里追风”卓风一捋额下长须,叹息道:“当时我们都已分头歇息,人在内宅就寝,只留下屠老和少强侄子在此点收贺礼,等到咱们闻声起来时,贼人已得手离去。”
贾正典脱口道:“既如此,你们又怎知对方都是黑布蒙住脸呢?”
金超不悦,大声说:“我听少强侄儿事后讲的嘛。”
此人烈性子,仍然不减当年。
“呜呜……”
隔了半晌,内堂突然传出哭声,众人的心头一沉,起了一种不祥之兆。
片刻,只见家人忙碌起来,七手八脚把堂上的那幅红毯迅速解了下来,众人心里更加不安。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
屠少强身穿孝服自内堂出来,双眼红肿,仍有泪痕,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单享偷偷瞧了眼,见他短短时间,精神憔悴了不少,心里也替他难过。
屠少强干咳了一声,悲声说道:“家父已经不幸过逝。”
金超喝道:“废话。”
单享启齿说:“少强兄,世伯……请节哀顺变,不要哭伤了身子。”
“是啊,屠家全靠你了。”
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
白展文建议的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对方的身份,看是什么角色,尽快替屠前辈报仇才是。”
金超击拳附和:“正该如此,否则屠老岂能瞑目?”
说着,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
众人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葬客了,所以唏嘘不已。
卓凡灵机一动,说:“少强贤侄,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好让大家合议合议,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
屠少强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既然如此,我便把经过情形再讲述—遍,希望在场前辈能人,能指点小侄的迷津。”语毕,望了童子奇一眼。
童子奇心头一跳,觉得莫名其状。
屠少强于是说:“昨夜,家父与卓叔叔等人,直喝到三更时分才散席,小侄便带卓叔叔他们往内堂内歇之后,才回到厅堂,家父便吩咐小侄,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清点贺礼。”
“当小侄带着总管,余大叔来到厅堂之时,只见家父赤手空拳,正与—个蒙面人搏斗着。”
铁牛抢着问:“对方用什么兵器?”
“对方用一柄刀。”
屠少强用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那蒙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突然跃起半空,又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跟着反手一刀,刺在家父的背心。”
众人仔细的聆听。
他却越说越快:“小侄的心胆惧全裂,便与余大叔扑了上去,那个蒙面人反应极快,突然拔起身子,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