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比我快了一线是因为在这温柔的一招中有一道足以穿石断剑的指劲竟后发先至,高明如我竟没看出他是如何送出的这道指劲。
这一指的目标是我拳上虎口,所有人的手掌都有这样一处死穴,一旦虎口遭到打击,那么凝结在手上的劲力便会在瞬间消失,这是一种最本能的生理性征。
如果他这一指击中了我,那我如何对上他那看上去像港湾一般宁静而实际却凝结无数风暴的一掌。
拳在指劲袭来的瞬间化成手刀,只见带着这把刀的手肘竟不可思议的从关节的反方向递出,昊南天紧抿双唇硬是将掌收回直敲我手腕,我勐的收回手刀同时手上传来一阵巨痛!
击伤它的不是昊南天变招之后的那掌,而是那道无艰不摧的指劲。
尽管我早已计算好它的落点并用真气凝成一个小盾,可我仍是低估了这一指的力度,我的这整只手臂一时半会怕是抬不起来了!
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吐出一口烟箭直射他的面门,而下面一脚更奔他肋下而去。
昊南天竟在我出招的刹那便收掌护住面门,而其左臂勐的靠紧躯干硬是受了我一记。
“砰!”他被我一脚踢飞,借着被撞碎的木墙他化去了脚中大半劲力。
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我手中烟草的火星一闪一灭的工夫。
外面传来无数惊呼的同时更有十几个红衣大汉将厅中的我围了起来,更有意思的是昊旖旎也不知又从哪钻了出来。
“有事的留下,没事的都下去!”还不到一眨眼的工夫昊南天便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大汉也马上潮水般的退了出去。
而昊旖旎显然就是那个‘有事的’。
傻傻的杵在哪看看我又看了看他大哥,心里想着怎么好好的两个人说打就打了起来。
“妹夫你刚才的那脚要是再重一点那大哥这身骨头恐怕就都要碎了!”
“谁说不是,大哥的那一指若是再隐秘点,那我这做妹夫的恐怕以后只能用一只手抱着旖旎了!”
“谁……谁……谁要你抱啦!”昊旖旎听这我俩一前一后的妹夫以是老大的害臊,现在又被我如此调笑,当下又做起鸵鸟,把头往胸口一埋,接着便不知跑到哪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和昊南天放声大笑,他是在笑自己那情窦初开的妹妹,而我则再笑自己依然无敌,尽管我们都留了一手,可我的一脚运足劲可断他生机,而他的一指顶天能费我一臂,所以结果就是他能将我重创,而我能要他的命。
因此我赢了,因为死人从来都不是胜利者。
昊南天会向我出手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身为十强便很难再有与人动手的机会,因为没人蠢得会去惹你,而你也很难找到能与之动一下身手的对象,既然今天碰到了如此对手,即便是我也在期待这样的一战,而现在它已经结束了,我获得胜利。
在昊南天的盛情邀请下我搬出了腾王阁,住进了他为我们一行人安排的一个园子。
很小,只有三重四进。
可园中无论厅台楼宇还是水花鸟鱼都堪称是园林艺术的上乘之作。
我拉着傲星和婉初前前后后逛了一个下午才算告一段落。
如果不是我的肚子唱起空城之计则还会流连在这巧夺天工的园林之中。
火屈活河鲤、凤梨烩排骨、水晶蜜桃炒虾仁、咸蛋蒸肉饼、火炬椰子盅、粟米香菰汤、天麻鱼头汤,满满一桌都是地道的粤帮菜!
光看上一看便以叫我大流口水,看得一旁的傲星不住摇头。
如果说我有弱点,那排第一的就一定是‘馋’!
我能吃,也会吃,更讲究吃。
如果有人敢在我用心品尝美味的时候夺下我的饭碗,那我一定会在瞬间发动人间失衡,让这不知死是何物的家伙死得连渣滓都不剩。
可我很快就不得不收回这句话,因为真的有人闯了进来并且在第一时间夺下我的饭碗,我看着来人心里竟没有一点火气。
所以在我的弱点中,宠溺美女要算第二个。
雪狐皮的披风内衬猩红的里子、尖头小牛皮靴、同色的小牛皮裤包裹着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半大的银丝花袄被小蛮腰间的一束马尾鞭紧紧的扎着,厚厚的狸猫皮领里有一张夺天地造化的娇俏小脸,这时的人儿说不出的叼蛮霸道,可我喜欢!
我就是喜欢昊旖旎那不动则以,一动则震惊四座的调调。
我的领子又被她一把抓了起来,尽管这让我觉得有失体面,可那双素手上传来的芳香马上便让我忘乎所以。
“两位姐姐,旖旎告罪了!可今天姐姐怎也要把这个大恶人交给旖旎整治一番!”
傲星和婉初面面相觑,还不等回话,我已被旖旎拉了起来。
当她的纤手离开我的衣领时我才发现我已出了园子,而两匹骏马正向我喷着鼻气。
“喂!你会骑马不会?”
“当然!怎么我在旖旎眼中就是那么没用么?”
“不许你叫我旖旎!”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
傻姑娘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一时不禁又气得鼓起了可爱的小腮膀,“无赖!”
我只是一笑,“南哥既然已把你许给我,那我自然是可以叫你旖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