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知道么?”朱九真问道,直到现在,她的芳心依然微微乱跳,俏脸绯红,仿佛怕被武青婴察觉她刚刚所想似的。
武青婴摇了摇头,贝齿咬着花唇,忽然呐呐的道:“真姐,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张无忌强迫你的么?”朱九真大惊,心道这小魔头竟又使什么法子祸害了武青婴,转念却又一想,不对,看那上午的情形,武青婴不似被迫的样子,相反却像是很主动。
果然武青婴摇了摇头,低声道:“师哥现在整天喝酒,喝的烂醉如泥……他什么事都不干,采果子,捉猎物都要我来……我好累……”
“那你也不能去给张无忌那个啊!”朱九真闻言想起自己的经历,顿时有些痛心的说道。
“我能怎么办……我要准备两个人的吃食,现在渐渐要到冬天了……他还天天喝酒,难道要我们都饿死么?”武青婴语气急促的说道,忽然变得忿忿起来,心中想道:“他天天酗酒还不是为了你么?”当然,这话是万万不好说出口的。
“唉”朱九真叹了口气,想起卫璧一直的言行,虽然不是纨绔子弟,却也有些眼高于顶,不过出生权贵人家这在所难免。
自己之前何曾不也是这样?
如今表哥酗酒却是件麻烦事,自己现在都很少饮酒。
她想了一下,对武青婴柔声说道:“那你好好劝表哥,他也是入了这谷才这样的。其实……张无忌不坏……我们便耐心等个几年,只要不惹恼他,说不定真会带我们出去。”
武青婴“哼”了一声,没想到朱九真会说张无忌好话。
她心间暗暗诧异,口中却道:“我劝他好多次了啦,都没有用,他不会改啦……”
朱九真闻言脸上微微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他是你师哥,你便耐着性子跟他说些道理。表哥是聪明人,只不过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你便多劝他几次吧。”
武青婴心中暗道:“即便他回了头,我还能回头么?”但是在这问题上她不想和朱九真争辩也无法辩解,便敷衍道:“好吧,那我再试上一试。”说着,一颗心却渐渐安稳下来,听朱九真的意思是让她回头,应该就不会与卫璧说她和张无忌的事情。
果然,朱九真又说道:“青妹,你的……守宫砂还在吧?”
武青婴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稍一犹豫后答道:“是。”
朱九真听了一喜,说道:“那就好,你需悬崖勒马,好好待表哥才是,这件事情我当没有看到吧。”
武青婴的心这才落了地,看着眼前消瘦清丽的朱九真,忽的起了一丝歉意,说道:“要是……能出去,你怎么打算?”
朱九真闻言微微怅惘,片刻才苦涩的道:“出去么……我也不知道……”
武青婴贝齿咬着花唇,沉吟了一下又试探的问:“没有想过与张无忌……”
朱九真娇闻言躯蓦地一震,半晌才惨然的低声道:“不可能……你应该知道的,我……第一次给了表哥,我便当自己是表哥的人了……虽然后来我……但是又怎能……”说着,她忽然低下头去,凤目泛红,语气变得哽咽。
武青婴闻言暗道:“她当日果然以为是师哥……也罢,若你要真的喜欢师哥,我便把他让给你吧。”看着眼前的朱九真,她心中羞愧,便不欲多呆,说道:“真姐,那我……便走了,你好好保重。”
说着,武青婴转身走去,一边走又想道:“朱九真……她变了好多……”
回到与张无忌分手的地方,武青婴却发现张无忌给的两只雉鸡不见了。
这两只鸡原先已经死透,因她要去朱九真哪里,便扔在草从里,如今怎么找也找不到。
“莫不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武青婴疑惑的想,擡头见日已西斜,只好怏怏向小屋走去。
到了屋前,武青婴看到卫璧正坐在那里拾掇着。
卫璧见武青婴回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师妹,你看,我捉到两只鸡,晚上咱们有鸡肉吃啦,哈哈。”
武青婴一看卫璧手中鸡的毛色,正是自己扔在草丛里的那两只,不禁微微着恼道:“什么你捉的?真的是你捉的吗?”
卫璧闻言表情一滞,呐呐的道:“我……我……你怎么……”
武青婴看着卫璧,追问道:“是不是在那边的草丛里捡到的?”
卫璧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武青婴道:“因为这是我扔在那里的。”
卫璧俊脸微红道:“难怪,我刚刚见你还不回,便想去寻你,不料看到这两只鸡,本以为是那小鬼丢了的,我捡了便赶紧跑了回来。对了,你扔下鸡后去哪里了?”
武青婴俏脸一红,道:“我……快要到时看到一只兔儿,想谷中也没别人,就扔了鸡去追兔子了。”
卫璧闻言又问:“那捉住了没?”
武青婴张开空空双手,冷然说道:“你看呢……我有些乏了,去歇息一下。”
当武青婴走过卫璧身边时,卫璧忽然疑惑的道:“师妹,你的脖子上怎么那么多红印?”
“什么红印?”武青婴问,她摸了摸玉颈,却没有任何异状。
卫璧说道:“一块块的,殷红色。”说着,便凑近身来想看个仔细。
武青婴素来对自己水嫩的肌肤很是自傲,也极为爱惜,连忙道:“你身上脏,我自个去潭边照照看。”说着,一扭娇躯跑向潭水边。
卫璧见武青婴在水边蹲了半晌才回来,便问:“师妹,怎么回事?”
武青婴俏脸一红,回道:“许是捉鸡时被草间的虫子咬了……不碍事,我先去歇息了。”说着,向屋内走去。
刚刚她在水边一照,看见脖颈间的红印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生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