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即刻消失无踪。
陈香悔恨地躺在地上,暗恨自己没用,原本以为心剑有成,借双剑之威不说纵横天下也应能担当重任。
没想到遇到真正的顶级高手,自己的心神修为还是大有不如,一旦遇到错综复杂的环境和鬼蜮变幻的心神搏击,就暴露出了弱点,刹那的心神动摇对于高手对决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破绽。
她怔怔地看着空中漂浮无能为力的紫郢,自己能发挥它真正的威力吗?
双剑合璧那最高的境界何时才能企及呢?
无力的软弱感涌上心头,一颗泪珠流下了她洁白的面颊。
一个脑袋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两只眼睛绕有兴趣地看着她,点点头:“哭啦,喔,哭了好。”
陈香看了半晌,才意识到来了一个人,另一个让她充满挫折感的人,虽说如此,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仍让她感到一种由衷的喜悦。
她抬手擦去泪珠,坐了起来,回思才知道,岳封已经在悄无声息中解除了自己身上的禁制,轻轻说:“谢谢你。”
岳封欣赏地看着她很快恢复平静,又回到那脱俗的天女气质。陈香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多久了。”
岳封耸耸肩:“从你醒过来时,我就在这里了。”
陈香佩服地看看他,在陈香与魔师身边却不为发现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人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许多,为什么总能做出让自己惊讶的事呢。
陈香站起来,想起一件事,着急起来:“不好,魔师去追陆向了。”就要出击。
岳封摇摇头:“这样不好,来,先站直了。”
陈香疑惑地依言站直了,岳封慢慢道:“对,就这样,深深吸一口气,发现了什么没有。”
陈香深深吸气,体会一会,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什么特别吗?”
岳封微笑:“你没发现心情轻松很多吗?”
陈香啼笑皆非:“你这个人啊。”迫不及待地御剑飞起。
岳封站在当地,皱眉想着:“我一辈子真的没真正爱过任何人?真是这样吗?”
前面传来陈香的声音:“岳公子,你来吗?”岳封摇摇头,随之飞行而去。
在这密林中飞行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微弱的光亮根本不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只能依靠神念摸索着前行。
四处时而传来狼嗥虎啸,风声鹤唳,不知道林中有多少危险潜伏。
岳封问:“你的天魔六变印迹能体察到魔师的踪迹吗?”受到气机限制的神念现在已无法定位,只能依靠这种微弱的联系找到对手了。
陈香正聚精会神地感知着,随口答道:“有隐约的信号。”
岳封心道,白云真不可小视,制成天魔六变印迹印在弟子心神中这不可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对天魔神通的通彻了解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白云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高的修为的,奇也怪哉。
突然,附近所有动物都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在阴暗的森林中更显得无比凄惨。附近鼠窜狼奔,顿时活跃起来。
陈香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一头吊睛白额大老虎跳出来,没有理会他们这两个食物,竟然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它身边很快又躺上两头狼,三只兔子,四只硕鼠,相亲相爱地挤成一团,共同瑟瑟发抖。
封感觉到什么,一拉陈香:“快下来,全神调息预备。”
两个人刚刚坐定,远方传来一种潮水般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如同钱塘大潮,千军万马蜂拥而来,这一片森林就在潮水中战抖起来。
两人端坐,全神调御着功力,等待着那没顶之灾。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当潮水声耳边响彻、异常浓厚如水赋形的阴气淹没全身的那一刹那,就如同一个不会水的人被数米高的浪潮吞没时的感受一般,整个天地都似乎被水淹没,眼耳鼻尽为水灌入。
那沉沉的压力让你觉得从体内要爆炸开来,外界无所不在的水压又将你死死箍住。
两个人都觉得心和全身的血管都疯狂地跳跃起来,就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越来越快,狂奔向无名的最深末路。
就在苦苦支撑中,潮水的最高峰过去,慢慢压力降低下来,终于两个人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看到对方额头上尽是汗水。
休息一会,松弛下来的老虎和狼翻脸不认,已经对共渡危难的兔子硕鼠兄弟张开了血盆大口,密林中又开始了为生存的厮杀,那么人呢?
陈香蹙眉:“岳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岳封摇摇头:“不清楚。”
挥手劈开一头不长眼的魔狼:“看来这些异化魔物吸收异种阴气,以其为养分,但也受不了太强的阴气聚集。这森林中阴气分布也不是均匀的,时有波浪发生,这些魔物得时不时熬过这一关,真是辛苦了。”
陈香不由轻轻一笑:“岳公子,你有时还真是……”
岳封报以微笑:“有时怎么样?”
陈香脸微微一红,扭头不语。
岳封不由心赞,她笑起来还真个是妩媚即见,我见尤怜啊。
想起适才黑影的话,不禁沉思起来,自己真的是没有爱过任何人吗?
黑影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断定,有颇多奇怪之处,但一定是对自己有相当了解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