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妹妹……”苏柔蚊子般的小声答道。
林娥却是头回见到媚而近妖的苏柔,听到黄蓉的话更加不解,难道还有两个?
“娥姐,认识一下,这是苏柔。”李若雨笑着对林娥说。
二女互相致意,苏柔打量着美丽端庄的林娥,心里疑惑,不知她是不是若雨的女人,只听黄蓉淡淡说道“不用猜了,是。”
林娥脸上一红,转过头去,李若雨瞥见葛氏兄弟和葛陈嘉敏,忙走过去,“葛太太,两位葛生,我和苏柔小姐欢迎你们来到上海。”
众人见礼之后,相言甚欢,侍者送过鸡尾酒,李若雨举杯说道,“让我们为观澜湖集团和花雨的美好未来干杯!”
盏斛交错,一袭橘色抹胸长裙的葛陈嘉敏来到钢琴前,纤指按下,众人息声。
弹过一首极好听的曲子,众口皆赞,李若雨可不知弹的什么,林娥低声说,“是乔治格什温的蓝色狂想曲。”
葛陈嘉敏盈盈走到李若雨几人身前,微笑着问,“女士们可有兴趣弹奏?”
苏柔不安的向李若雨身后躲去,林娥虽略懂一些,却知道绝没葛陈嘉敏弹的好,黄蓉放下手中酒杯,向钢琴走去。
“好久没弹过了,我来试试。”
黄蓉静静思索片刻,指尖飞舞,音符在琴键下流淌,即使如李若雨这种不明半点音律的人也听得如痴如醉,曲收音歇,黄蓉回到李若雨身旁。
“献丑了。”
“黄小姐,温斯顿的卡农变奏曲真是好听,可您是不是驾驭得过于悲伤了些?”葛陈嘉敏有些不服气的说。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听到的卡农也都不同,如果您听到的是悲伤,那是因为您的心底悲伤,这就是相由心生的道理。”
葛陈嘉敏脸色一变,待要还嘴,李若雨打了个圆场,“都好听,两位美丽的女士弹的都好。”
一直默然不语的葛鼎健忽地说道,“黄小姐多才多艺,真是难得。”
正这时,肖盈来到李若雨身边,附耳嘀咕了几句,男人皱起眉头,肖盈走后,李若雨对葛鼎健说道,“葛生,真是抱歉,有件紧急事务需要我去处理,不能在这里陪诸位,万分致歉。”
“李先生客气了,您尽管去,我们自便好了。”
“林总,替我多敬葛生几杯。”
苏柔拉着李若雨的手想要一同离开,李若雨柔声道,“跟蓉姐一起回去。”
天空中又飘起洋洋洒洒的雨滴,李若雨坐上那辆加长房车,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小时,车子停到了东方丽都的对过,肖盈拨了个电话,不一会,石靖急匆匆的跑来。
上了车,李若雨瞧了瞧,石靖右脸有几道血痕,手上也包着纱布。
“伤碍事吗?”
“没事,都是皮外伤。”
“怎么回事?”
“周石六带了一百多人来,占了全部包房,我看情形不对,也叫了人,然后就在店里动手了,吃了点小亏。”
“动枪了?”
“没,只是有十几个弟兄受了点伤,警察也没来,李先生,我听周石六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跟您有关,怕出什么事,所以特地让人给你捎了话。”
李若雨点了点头,“我会小心,你多给受伤的人些钱,暂时不要有举动,忍一忍,等我的消息。”
“嗯。”
石靖回往东方丽都,肖盈问,“雨哥,咱们去哪?”
李若雨扶着额头,竟没听到,见男人心情不佳,肖盈不再问,开着车在细雨中的城市转悠起来。
李若雨明白,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始,从定下先取华艺的策略后,就意味着必将跟吴氏兄弟正面冲突,可己方的准备并不充分,恒信的调查组还在,花雨院线刚刚起步,与观澜湖的合作虽说是针对华艺的,但远未到收获的时候,翁同那里也迟迟没有动静,更重要的是,自己很可能是许多问题的引子,如何抽丝剥茧,找出源头,却毫无头绪。
恍惚间,车窗外的雨雾越加模糊,李若雨愣愣瞧着,红色的交通信号灯似乎把天空都染红了,忽地,右边同样等信号的车引起了男人注意,车牌号码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又想,这不是柳琇琳的车嘛!
“跟着这辆奔驰。”
肖盈听了男人吩咐,一路跟着。
柳琇琳有点困倦,晚上应酬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靠在车里晕沉沉的,自打李若雨那小王八蛋没了踪影,柳女王已成了极度危险的火药桶,一触即燃,不知有多少人遭了秧,细雨唤起美妇的记忆,和小王八蛋头次幽会时,还曾被男人抱着在雨中转了几个圈,李若雨,小混蛋,你在哪呢?
“小姐,后面……后面有辆车似乎一直跟着我们。”
管家的话让柳琇琳回过神来。
“哦?”
美妇向后瞧了瞧,果然有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看看车牌,查一下是哪里的车。”
管家放慢了车速,在一处转弯把李若雨的车让了过去,看清车牌,拨了个电话,问过后,吱吱呜呜的说,“小姐……那是……那辆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