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趟出府再又回府,姬时语回到韶华院的时候,累得十根手指在打颤。
萍柳放好温水,姬时语舒舒服服入浴桶沐浴舒缓全身,梳洗过后她倒躺回了床榻。
沈安乐和沈南怀谢过她的相帮相助,兄妹们俩是安了心。
昌平伯次子并非烂泥,沈安乐能如愿出嫁了。
阖起眼,不肖一会儿,困意席卷,姬时语便沉沉入了梦。
好困呐。
意识模糊起来,眼前忽的一晃,落了白茫茫一片。
她梦见去哪了?
只见闺房之中的那柄海棠花屏风晃动了两下,姬时语再一眨眼,海棠花蕊竟活了起来,化作了两个笑吟吟的花蕊仙子。
两人一左一右,哼笑道:“是新娘子的新婚之夜咯。”
环顾四周,姬时语满目大红。
内室红绸满天,屏风之上的仙子红衣轻纱,书案之上还有两只龙凤蜡烛点点燃烧。
低头再一瞧,她衣着一袭大红嫁衣,正端坐在这喜房之中。
衣袖金线纷飞,触手一碰,全然不似梦境,宛如身临其境。
牡丹花映红了她的双眼。
姬时语惊呆了。
她怎么成新嫁娘了?
屋外突然有人喊道:“新郎官来了!”
姬时语几乎是下意识地,慌忙着急地去翻找她的红盖头。
好不容易在床头揪了出来,手忙脚乱地一把盖在头上。
门吱呀地便被推开了。
恍惚间,姬时语回过神来。
不对啊,她着急戴红盖头做什么?
这不是做梦吗!
脚步声渐渐走到了她的身前,姬时语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眼,她是坐立难安,紧张的不行。
梦见她大婚已很荒唐了,可是,还真来了个新郎官。
新郎会是谁啊?
姬时语想不出来。
这时红盖头被一只手徐徐掀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赫然显露,那双狐狸眼十足温情,荡着缱绻的情意。
来人竟然是她的哥哥,江曜!
江曜牵起她的手,眼睑微垂,狐狸眼一眨一眨,像一把小勾子,勾得她心口怦怦跳。
“阿锁。”
江曜垂头,右手捧起她脸,少年凉薄的唇瓣轻轻含住了她的。
他吻上了她的唇,只是先轻啄两下,复而抿住,姬时语察觉唇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了。
“阿锁,张开嘴,嗯?”
他勾着她,缠绵着不松口,唇齿间溢出的笑声低沉。
甜腻的香气登时纠缠在了一起。
江曜身上的气味太好闻,加之腰肢被托着抬高了一点儿,姬时语被勾着朝他怀里倾倒。
她差点沉沦。
江曜还想这么贴着,温温柔柔的亲她,她也有点……舍不得了,想被他再多亲吻几下。
姬时语口齿不清喊他:“哥哥……”
一双手便情不自禁挂上了他的脖子,放任他加深了这个吻。
“娘子,良辰吉时,我们该入洞房了。”
姬时语恍然惊醒,她霎时翻身坐起,后背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爷啊!”
惊魂未定,脑子里回荡着的还是江曜一袭红衣,无边绮丽,俊美得如仙人下凡。
她才知道,云让哥哥穿红色,竟是美到令人窒息。
不对!
她怎么梦见她和江曜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