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伪帝入蜀后,蜀人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赋税越来越高。
&esp;&esp;武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比如说蒋钦,就发现有人在自家附近盯着。他没问,也不敢问。
&esp;&esp;伪帝像是个枭雄,而阿兄若是没撒谎的话,那么,长安的皇帝更像是一位真正的帝王。
&esp;&esp;何去何从?
&esp;&esp;蒋钦在斟酌。
&esp;&esp;“为兄大把年纪了,并无妻儿,所为何来?难道是为了扁担观?来来去去,不就是担心你吗?”
&esp;&esp;蒋钦抬头,看到兄长眼中都是关切,不禁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岁月。
&esp;&esp;他们的父母去得早,蒋敏带着几个弟妹过活,日子格外穷困。这样的人家,没女人愿意嫁。等弟妹们长大后,蒋敏年岁也不小了,加之还得操心他们的婚事,哪里有钱财去娶妻?
&esp;&esp;直至弟妹们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蒋敏这才无事一身轻,可却愕然发现,自己已然两鬓斑白。
&esp;&esp;既然如此,蒋敏也不怨天尤人,便开始游历天下。多年后,他想着落叶归根,便在扁担山出家。
&esp;&esp;“阿兄!”
&esp;&esp;蒋钦眼眶红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esp;&esp;“苦什么?”蒋敏笑道:“你眼中的苦,是为兄心甘情愿做的。这人活着,不就是做些心甘情愿做的事吗?至于妻儿,那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若是无缘而强求,必然是祸。如今为兄孑然一身,不知多洒脱,哈哈哈哈!”
&esp;&esp;蒋钦点头,“一切凭阿兄做主!”
&esp;&esp;蒋敏看了一眼战船,“可方便说话?”
&esp;&esp;“安置下来再说。”
&esp;&esp;“好!”
&esp;&esp;随即蒋钦跳了回去,大声道:“阿兄先安顿下来,回头我寻你饮酒。”
&esp;&esp;“好说!”
&esp;&esp;兄弟二人拱手分别。
&esp;&esp;蒋敏回身进了船舱。
&esp;&esp;“如何?”老贼问道。
&esp;&esp;“幸不辱命!”
&esp;&esp;蒋敏坐下,船随即动了。
&esp;&esp;水面被船头噼开,碧波荡漾,犹如此刻老贼的心情,惬意无比。
&esp;&esp;上岸后,有蒋钦的人带着他们去寻了家逆旅落脚。
&esp;&esp;蒋钦去见了张秀。
&esp;&esp;水军官廨大堂中,张秀正在和几个心腹将领议事,见到蒋钦回来了,张秀笑了笑,“辛苦。”
&esp;&esp;蒋钦说了一番今日巡查的结果,依旧是平安无事,最后问道:“阳陵关被破,统领,可要加强巡查?”
&esp;&esp;张秀懒洋洋的道:“难道杨逆还能把南周的战船背到蜀地来?不必了。”
&esp;&esp;“是!”
&esp;&esp;蒋钦晚些便衣去了逆旅中。
&esp;&esp;“这是工部贾尚书。”
&esp;&esp;蒋敏为双方介绍。
&esp;&esp;“贾仁!”老贼笑眯眯的道。
&esp;&esp;这个工部尚书好像有些猥琐。
&esp;&esp;蒋钦心中略微有些不渝,但还是坐下来和老贼商议后续事。
&esp;&esp;“不知陛下那边准备如何潜入?”蒋钦问道。他有心腹,但不多。而且人多嘴杂,一旦消息外泄,张秀能把他剁成肉糜。
&esp;&esp;“咱们的人会沿着岸边一路上行,过了十八滩之后,需要船只。”
&esp;&esp;十八滩是最为凶险之地,过了这里,一路不说是坦途,但只要有技艺高超的船夫,便能一路到达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