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看着仍旧沉睡不起的奚昭,晏微面色担忧道:“这都两天了,奚昭怎么还没醒?”
说完,她观察着秦沭的脸色,又试探着问:“娘娘,臣听闻,奚昭前去新吉时曾被迫喝下毒酒,难道……是因为那毒?”
秦沭闻言握紧奚昭的手,眼中闪过一瞬心疼之色,随即对一旁的阮春说:“把郑瑶和太医都叫来,再让他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阮春答应一声出了门,很快,郑瑶和一众太医赶来。
郑瑶上前为奚昭把了把脉,秦沭关切问:“如何?可有毒发的迹象?”
郑瑶面露疑惑之色,沉吟着说:“娘娘,我观奚大人身上,并未有中毒之象。”
奚昭昏迷后,秦沭已经让郑瑶来替奚昭看了许多次,可都未曾看出什么端倪。
秦沭于是又叫人把冯毅叫了过来。
冯毅一口咬定奚昭身上肯定中了毒,说他亲眼看见奚昭喝了毒酒。
郑瑶又看了看,却仍什么也没看出,最后秦沭之好让其他人先退下去。
晏微临走前劝秦沭回去歇息,秦沭却只说:“不必了,本宫在此等她苏醒。”
晏微自知劝不动,只好行礼退了出去。
回府的时候,晏微想起秦沭看奚昭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新奇。
她从小便和秦沭相识,可还从没见过秦沭对谁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也没见秦沭对谁如此关心。
想来太后对奚昭似乎一直都与众不同,晏微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决定去问一问秦潋。
见到秦潋,说明了疑惑,秦潋却只是微微一笑,对她说:“等你想成亲时就懂了。”
晏微更茫然了。
直到这天回府时,她恰巧路过书摊,看见了那琳琅满目讲男女之情的话本子。
这一刻,晏微顿悟了。
她呆呆地站在话本摊之前,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奚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再次回忆起了初次见到秦沭时的情形。
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在梦里,当时心底的触动仍然清晰。
随着时间推移,奚昭的意识慢慢回笼,她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什么地方,手正被人握着,身边萦绕着熟悉的香气。
她下意识想离那香气近一点,于是手上用了些力。
感受到她的力道,身边的人俯身靠近了一些,抬手轻轻拨去她的碎发。
奚昭这时慢慢睁开眼。
刚好与秦沭四目相对。
梦中的脸与眼前人重合,奚昭眨了眨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娘娘?”
“嗯,是本宫。”奚昭终于醒了,秦沭一颗心总算放下,又问,“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记忆逐渐回流,奚昭想起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说了句:“没有。”
说完就想坐起身,可还没等动作,忽然感到肩膀一阵剧痛。
痛感让奚昭倒吸一口气,一下子躺了回去。
秦沭连忙说:“你肩上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没想到伤势比她想的还要重,奚昭只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问:“娘娘何时回来的?”
秦沭替她重新盖好被子,“昨日就回来了,听说宫里出了事,于是加快了脚程连夜赶了回来。”
奚昭关切地打量秦沭,“娘娘在边关可受伤了?”
秦沭:“本宫没事,倒是你。”
她视线落在奚昭肩上,“如今京里都在传,奚大人舍命救驾,立了大功。”
“真是劳苦功高啊……”说着,秦沭视线落在奚昭的肩上,“奚大人。”
奚昭抿抿唇,“让娘娘担心了。”
“你让本宫担心的可不止这一件事。”秦沭幽幽道,“你在新吉喝了毒酒,可有不适?”
奚昭怔了一下,解释道:“娘娘误会了,我并未喝毒酒,那是银杏为了借兵做给百官看的。”
她将在新吉的经历和秦沭讲了一遍,得知奚昭真没喝毒酒,秦沭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冷哼一声说:“算她聪明。”
该说的都说完了,奚昭眼含希冀地望着秦沭。
刚刚她做梦时,心里便忍不住想和秦沭亲近,没想到一睁眼,秦沭竟然就在她身边,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秦沭对上的目光,弯了弯唇,抬手摸了摸奚昭的脸颊,俯身低声问:“这么久未见,可想本宫了?”
奚昭认真点点头,“娘娘不在的日子里,说是日思夜想也不为过。”
秦沭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嘴角笑意更甚,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