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还没来得及细想秦沭话里的深意,下一瞬,衣带猝不及防被解开,人也躺在了床上。
奚昭稍稍惊讶了一瞬,脸红了红,抬手揽住秦沭的肩。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奚昭本能地回应。
在衣裳彻底被丟开前,奚昭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提醒秦沭:“今夜克制一点,明日……还要上朝。”
秦沭不语,只吻住了她的唇。
不久后,烛火被熄灭,昏暗的殿内只剩下凌乱急促的呼吸声。
次日清晨,奚昭醒来时,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寝宫,恍惚了一会才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转过头,秦沭正靠在床边,见奚昭醒了,俯下身问:“累吗?”
奚昭闭眼感受了一下,小声说:“还好。”
好在,秦沭还是有分寸的,没真让她今日起不来。
穿衣裳的时候,奚昭经过镜前,余光扫过镜中时,忽然看到自己颈下有一处红痕。
奚昭动作一顿,走到镜前弯身仔细去看,见竟是昨夜秦沭留下的痕迹。
秦沭这时经过奚昭身边,见她盯着镜子看,走近问:“怎么了?”
奚昭转身幽幽道:“看娘娘干的好事。”
秦沭目光落在奚昭颈下,了然一笑,“放心,遮得住。”
说完,拉着奚昭的手走到屏风后更衣。
等穿完衣裳后,奚昭回到镜前,再去仔细看自己脖颈,见的确没有露出来,松了口气。
秦沭也换好了朝服,走到奚昭身后,弯了弯唇,“本宫不是说了,遮得住。”
奚昭直起身,朝秦沭幽怨瞥去一眼,没说话。
按照如今的官职,奚昭也是要上朝的,还要提前去宫门外等候。
秦沭替她理了理衣襟,检查无误后,轻声说:“去吧。”
奚昭低低应了一声,离开了寝宫。
为了避免撞见其他人,奚昭从侧门出了宫,绕了一圈后,来到了皇宫大门外。
此时已经有许多官员在门外站定,正小声交谈。
奚昭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首位的章渊。
有人和奚昭说话,奚昭一一回礼,章渊闻声朝这边瞥了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继续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虽然只是一瞥,但奚昭在那一瞬间仍是感受到了章渊目光之中的寒意。
奚昭只当做没看见,继续和身边人交谈。
直到卯时初刻,宫门开启,群臣朝文德殿走去。
前往文德殿的宫道奚昭曾走过许多次,可今日走在这条路上却是另一种心情。
眼看着文德殿越来越近,奚昭跟随百官走了进去,在踏进殿门的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了庄重肃穆之感。
上一次她体会到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她科举殿试的那天。
回想起自己最初在殿试上见到秦沭时的样子,奚昭忍不住感叹,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时,太监走了进来,奚昭收起心思,在位子上站定,听太监尖着嗓子喊:“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话音落下,秦沭与小皇帝一起走上了龙椅。
百官纷纷跪地,叩拜高呼。
奚昭也随众人跪下,小皇帝朗声说:“众爱卿平身。”
百官又齐声谢恩,陆续站了起来。
奚昭趁着起身的空档,抬眸朝龙椅之后看去。
一道薄纱隔绝了她的视线,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和当初在殿试上见过的一样。
奚昭心头微动,不动声色地低了下头。
有官员站出来上奏,奚昭听了一会,大多数商议的都是一些日常事务。
但有一件事却引起了奚昭的好奇,就是如今京中传得正热闹的郑御史一案。
京府尹将这件事上奏之后,群臣十分疑惑,纷纷说此事已经过去许多年,当年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怎么又会被提起。
章渊冷哼一声,出声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此案当年乃是太祖亲自审理,怎么会是冤案?”
奚昭闻言微微侧目,就听龙椅之后的秦沭问:“宰相有何高见?”
章渊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此事关系太祖,应当立刻彻查谣言的源头,将罪魁祸首严加惩治,以正视听。”
京府尹不敢贸然开口,弯着身低声请示:“娘娘,此事……该如何处置?”
秦沭没有立刻答话,目光透过纱帘,淡淡看了一眼站在首位的章渊,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依宰相所言,彻查此事,将散播谣言之人缉拿归案,仔细审理,务必问清背后原由,不得有误。”
京府尹闻言,连忙躬身答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