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收拾妥当后,面对面站在一起。
秦沭没有着急去上朝,而是看着奚昭有些红润的脸,抬手奚昭理了理衣襟,低声说:“路上小心。”
奚昭应了一声,不舍地看着秦沭,只想在这一刻多看她几眼。
秦沭缓缓靠近,最后在奚昭眉心落下一吻,随即语气柔和道:“去吧,记得给本宫写信。”
奚昭望着秦沭,轻声说:“娘娘保重。”
秦沭点了点头,看着奚昭朝她认真行了一个礼,朝门外走去。
即将迈出门的时候,奚昭转过身,又留恋地看了秦沭一眼,随即,在秦沭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奚昭走后,秦沭仍然站在原地。
以往都是奚昭目送她出门,这次却是她目送奚昭离开。
在奚昭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秦沭心里仿佛也空了一块。
…
奚昭出宫后,又回了一趟府中。
府里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行李,奚昭最后回首望了一眼宫城,上了马车。
出了京城后,一路颠簸多日,奚昭再次回到了平州的府里。
小禾一直在府中留守,看见奚昭回来上前迎接。
奚昭问小禾,府里在她离开后有没有什么要事,小禾说没有什么大事,府中一切安好,奚昭点点头,随即就看见银杏也走了过来。
奚昭一看见银杏,又想起了秦沭吃味的眼神。
再想起赵驰也要常常向秦沭上报自己的日常,奚昭心想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免得又惹了秦沭自己在宫里生闷气。
奚昭想着,正准备回房,可路过银杏的时候却看到她脸上的伤疤仍然骇人,似乎没有要消去的迹象,奇怪问:“你脸上的疤痕这么久还没好吗?是我给你的药不管用?”
奚昭有些奇怪,那药见效挺快的,她也是亲手用过,不应该没效果才对。
银杏却犹豫道:“我……”
她似乎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是因为那药太珍贵了,所以我没舍得用。”
奚昭:“既然我把药给了你,就是让你拿去用的,你不必多想,趁早把疤痕去了要紧。”
银杏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只说:“我知道了。”
奚昭闻言,没再多说,回了房。
夜里睡觉时,奚昭独自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有些难以入眠。
在京城的几天,习惯了和秦沭睡在一起,骤然分离,心里真是难熬。
她想起临走前,秦沭对她说,会来平州见她。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奚昭叹口气,独自一人望着床顶,久久未眠。
…
这之后,奚昭正式接手了平州的事务,开始一点点整顿百废待兴的平州。
平州如今问题繁多,农田荒废、官员腐败,道路也年久失修,还有盗贼在各处横行……
看着眼前堆成山的文书,奚昭一个头两个大,却也只能一件件处理。
于是从这之后,奚昭就又脚不沾地地忙碌了起来。
几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这期间,秦沭又新任命了一个通判,有人过来帮忙后,奚昭得以减轻不少负担。
而等到太平气象初具雏形,奚昭也终于能从繁杂的公务中脱身出来时,距离她接任知州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里,虽然磕磕绊绊,但好在,万事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原本死气沉沉的街道终于慢慢热闹了起来,田间地头也有了人影,奚昭看着慢慢恢复生机的平州,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下只剩下一件没有解决的事了。
就是平州的新吉人。
因为新吉国内持续战乱,许多流民为躲避战火越过边界跑到了平州,平州的新吉人越来越多。
而最麻烦的是,这些新吉人里有许多不法之徒,这些人到了平州立刻成为了一方贼寇,四处惹是生非。
奚昭为了抓这些人没少费心思,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打压下去,可许多天之后,奚昭刚到州衙,新来的通判就过来告诉她,平州的新吉贼寇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奚昭:“又出现了?”
说完,她接过通判带来的文书,认真翻看了一遍,看完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年中,因为奚昭的有意打压,新吉贼寇已经藏匿了许久,怎么又开始出现了?
通判:“是,只是我看,这次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