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沭见她犹豫不决,细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问:“都说小别胜新婚,许久不见,你怎么更害羞了?”
奚昭抓着衣襟,低下声音说:“我刚回京,娘娘就这么对我,我怎么受得了?”
秦沭:“若是你下不去手,那不如,本宫帮你?”
奚昭双眼睁大,一想到那场面,更觉得难为情了。
秦沭又幽幽道:“不说话,本宫就当你默认了。”
说着,慢慢靠近,奚昭见状连忙说:“不必!我脱就是,不用娘娘代劳。”
秦沭看奚昭窘迫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仍语气平静道:“好,那你就动手吧,本宫等着你。”
奚昭无奈,只好深吸一口气,缓缓解开了外衫的衣扣。
衣物一层层落下,春日的凉气也慢慢袭来,随着身上的衣衫越来越薄,奚昭身子渐渐感觉冷了,可脸上却越来越烫。
褪至最后的时候,奚昭搭在衣扣上的手顿了顿,随即抿紧唇,在秦沭的目光中,慢慢解开了中衣。
所有衣裳褪下后,光洁如玉的身子一览无遗。
就是有几处痕迹十分扎眼。
秦沭的目光先是在奚昭泛红的脖颈停留了片刻,随即慢慢下滑,最后落在奚昭肩上的一片红痕处。
看样子像是烫伤后残留的印记,伤口应该也刚痊愈没多久。
秦沭眸光颤了颤,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抚摸那道印记,低声问:“疼吗?”
奚昭低着头,小声说:“不疼。”
就是被秦沭碰得有点痒。
秦沭依次看过后,见奚昭背上似乎还有,于是说:“让本宫看看你身后。”
奚昭闻言,忍着羞赧慢慢背过身。
秦沭看着她背上大小不一的伤痕,敛眸,抬手一一拂过。
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奚昭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奚昭闭上眼,努力忍耐。
这短短的几息时间,竟然比日日相思还要磨人。
还在秦沭没有看太久。
春日的天气还有些凉,奚昭没穿衣裳坚持不了太久,于是秦沭很快就收回了手,将奚昭衣裳扯起来拉好。
奚昭如释重负,连忙低头穿衣。
穿戴整齐后,秦沭说:“本宫叫太医再为你配几副祛疤的药。”
奚昭点头应了一声,就听秦沭又问:“上次给你的,用完了吗?”
奚昭穿衣的手顿了一下,如实说:“上次的药,我赠给银杏了,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她,就是我在信里提到过的那个丫鬟。”
银杏?
秦沭想起来了。
她光顾着担心奚昭的身体,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
不就是那个被奚昭收留,然后和奚昭“深夜密谈”的那个银杏。
她当然记得。
秦沭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声音平静道:“自然记得,本宫还记得,你可带她不薄。”
奚昭不知道赵驰也会给秦沭写信,没听出秦沭话里的其他意味,只说:“我赠药给她只是同情罢了,不过,这次能从火海里逃出来,倒是多亏了她。”
秦沭默默地听着,脸上笑意越来越淡,“原来如此。”
最后一句话秦沭几乎是凉着声音说出来的,奚昭怔了一下,感觉秦沭的语气不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了看秦沭,见她面上仍然没什么情绪,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正疑惑时,寝宫外传来阮春的声音:“娘娘,大理寺卿钟景严求见,现下正在御书房。”
听到阮春的声音,奚昭忽然想起,她这次入宫是来觐见的。
按理来说,她应该和秦沭坐下来,好好谈谈平州的大事小情。
怎么变成两个人跑到寝宫来脱衣裳了?
奚昭抿了抿唇,听到阮春说钟景严在御书房,对秦沭说:“娘娘公务繁忙,还是先去见钟寺卿吧,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宫了。”
没想到钟景严这时候进宫,秦沭轻轻叹口气,问:“那你晚上回来留宿?”
还有一笔账要和奚昭算呢。
奚昭不知道秦沭在想什么,但她很久好久没和秦沭同床共枕了,十分怀念,于是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秦沭:“好,那晚上,记得回来。”
正好再算一算另一笔账。
奚昭全然不知,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