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榕夏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刁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一次就能把香胰子做成这样,别说堂衿不信,他都不会相信的。
刁开鹏赶紧换了话头:“咳咳,我手里这些什么都没加,就是点香胰子片。我想着一片十文钱卖,用油纸简单包起来就行,这些好看的香胰子我都准备了小一些的竹编盒子。这些大的盒子我是想着放在杂货铺里,让人一进来就能看到。要是有人要一下子买许多,就用这种大盒子装,要是就买一两块就用小盒子装。”
“我说这两个竹编盒子怎么这般精巧。”季榕夏了然地点头,原来这是放在外头展示的啊。
“小的也很好看,就是花纹没那么复杂。”刁秋芸说着还给他们找出了几个小盒子来看。
谷堂衿和季榕夏瞧了瞧,虽说这些小的花纹没有大的复杂,但是因为小巧瞧着竟然更添了几分精致。
刁开鹏:“这种小的编一个十五文。手艺好的夫郎和婶子一天能编三四个,挣得不老少,我每次去发竹条他们都抢着要。”
“你这弄得还挺齐全,我能拿起一个来摸摸吗?”季榕夏指了指大盒子里的香胰子问,他怕给摸脏了。
“能啊,当然能啊。”刁开鹏赶紧说。
季榕夏这才放心地拿起一个牡丹花形状的香胰子。
这个最精巧,而且红白色跟牡丹也很是般配。
香胰子表面摸起来润润的,晾得有些硬,花形摸几下也没有摸坏,很不错。
“那真的第一批香胰子你打算怎么卖,有这些珠玉在前,那些就卖不上价了。”谷堂衿好奇道。
“昨日我去找了跟我相熟的行商,把那些香胰子卖给他们,让他们卖到外地去。”说起这个刁开鹏就来了精神,“保证不影响咱们县里的生意不说,咱们还挣了不少。我原是想着偷偷算在账上,不给你们说那是第一批香胰子挣的,不过既然你们现在都知道了,我给你们看看账目吧。”
反正第一批香胰子不跟他们手里这些相比的话,其实还不错。
谷堂衿心说刁兄你这么快就学会‘欺上瞒下’了。
刁开鹏太过热情,谷堂衿最后还是看了看账目,然后他就发现这么一转手,他们净赚二十两。
刁开鹏仔细说道:“我跟那行商说了,给他的是便宜的价,这好看的香胰子一百文一块,香胰子片八文钱一块。我算过香料、羊奶、花汁、锻石、模具这些杂七杂八的花费,香胰子片一块也就用个三文钱,一块能赚五文钱,这些好看的香胰子一块不算上盒子钱也就花费个二十文,一块就能赚八十文。”
“拢共挣了二十两外加一百二十四文钱。这里头没算上草木灰和油的价钱,这要是算上应该也就能挣个十五两左右。”
季榕夏听得啧啧称奇:“已经很多了。”
炸菜的油三分之一是小师傅给的,草木灰是他们每日烧的柴火稻草,花费不了多少银两。
他们分到手的银钱不仅能够抵消每日从榨油坊买油的消耗,还能挣不少。
“我想着往后做的好的就留在县里卖,做的差一些的就卖给行商,这样也不怕香胰子太多卖不完,还能挣两笔银钱。”刁开鹏竖起两个手指笑说。
季榕夏说道:“不错,我俩反正是没瞧出什么要改的地方。你们弄得有声有色,香胰子比我俩动手做的还好。”
“那今日我就在杂货铺里摆上这些香胰子卖。”刁开鹏干脆地说道。
“好啊,这还给你。”季榕夏将手中的香胰子放到竹编盒子里,然后递给刁秋芸。
刁秋芸却摆手拒绝:“这本来就是给夏哥儿你们的。”
季榕夏看向刁开鹏:“这……刁兄你等月末分银钱的时候,再给我们香胰子就行。”
刁开鹏笑说:“这不是想要你们早点用上吗?你就当我提前给了,月末就不给了。”
“这一盒香胰子片也是给你们的。一共二十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说着刁开鹏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谷堂衿。
他都这般说了。
谷堂衿和季榕夏只好先把香胰子收下了。
两人来只拿了把油纸伞,回去的时候却拿了三盒子香胰子。
走着走着还真下起了雨。
季榕夏将手中的竹编盒子放到谷堂衿手中,然后撑开了伞,两人靠在一块慢慢往食肆方向走。
烟雨朦胧,对着急行路的人来说很是惹人烦恼。
对悠哉悠哉前行的人来说,倒是个赏景的好时机。
饶康贤撑着伞站在船头,他的小徒孙坐在一把马扎上陪着他。
要说饶康贤为何要来此,该因他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是同年与他考上进士的邬宝全写的,写他如今已经成了清赤县县令,邀他来清赤县小住。
一封是他看中的后背贾前所写,此人善水利他曾经邀他到长风书院读书,但此人以家中有亲眷要照看,不能远行为由拒了,这信上写的是他如今在清赤县,知道一家极好的食肆,上面一一写了食肆的菜色,请他有空来游玩。
最后一封则是苏老先生写来的,说他如今在清赤县当师爷,若是他有空闲,请他到清赤县一聚。
他刚接到邬宝全的信时,只是想着既然邬宝全到了清赤县,清赤县又离着邕源府不远,自己往后倒是可以去瞧瞧。
可他先后又收到贾前和苏老先生的信。
世上可没这么巧的事。
好奇之下,他立马就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