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乐成本来在算账,闻言满是不解。
他忐忑不安地跟着掌柜去了二楼雅间。
掌柜干脆地离开,将蓬乐成留下。
“蓬童生请坐,今日本官来寻你,是得了谷秀才的指点。这是谷秀才的信,你一看便知。”邬宝全说着将手中的信给了蓬乐成。
蓬乐成不安地坐下,双手接过信。
谷堂衿在信中写了邬县令初来乍到,身边没有得用的师爷,想要寻几个帮手,谷堂衿知晓他算数极好,只是当个账房实在可惜,不如投入邬县令门下。
短短一封信,蓬乐成反复看了好几遍。
他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谷秀才会推举自己给邬县令。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那谷秀才如今?”蓬乐成压下心中的种种心绪先是问道。
蓬乐成虽然问得含糊,邬宝全却听懂了。
此人是想问谷秀才将如此机遇给了他,那谷秀才自己呢?
蓬乐成此时还记得询问谷堂衿如何了,不论是故意还是真心,都让邬宝全高看了他一眼。
若是故意只能说此人很是聪明,知道在他面前表现出重情重义的模样,若是真心,则说明此人爱重友人。
“谷秀才想要帮着自家夫郎经营食肆,本官实在招揽不到,他如今自得其乐,本官也不好逼迫其来县衙做事。”邬宝全笑道。
蓬乐成闻言虽是不解,但松了口气。
“多谢邬大人看重,小生求之不得。”
邬宝全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笑笑说:“那明日你就到县衙中来吧。”
“是,大人。”蓬乐成心中欢喜,赶忙行礼。
邬宝全并不太爱喝酒,想了想他说:“这两壶酒水,本官付了银钱,你拿着吧,本官今日前来见你并未带东西,很是失礼,还请蓬童生别嫌弃。”
蓬乐成并不会嫌弃,他已经在想把这两壶酒卖出去,能换多少米面了。
邬宝全初战告捷也十分高兴,他拍了拍蓬乐成的肩膀,然后慢悠悠离开。
另一边,谷堂衿来到桐东村,他先用木头将田地划分为两小三大的五块。
小的两块地,一块直接种小麦,一块地种的是泡过的小麦。
大些的田地其中一块用来种芋头,另外两块地等秋日时继续种小麦。
谷堂衿一边种一边将自己种小麦和芋头的过程记在心中,想着等到了夜里记在纸上。
虽说谷堂衿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但总还是记录下来更加稳妥。
更何况这麦种能抗旱抗寒,需得仔细记录。
种完小麦和芋头,谷堂衿就急匆匆地回食肆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去了王渔夫和叶屠户等人处,跟他们定了今后要的肉和鱼。
谷堂衿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
看得叶屠户啧啧称奇:“谷秀才这副打扮还真下地干活了?”
真是难得啊。
不过叶屠户也就是随口感叹一句,他还真不相信,谷秀才这么个读书人能种出什么好田地来,不糟蹋了种子就算不错。
回到食肆时,谷堂衿手中就提了两条还算新鲜的鲤鱼,还有一袋子糯米。
进来家中用糯米用得多,谷堂衿想着买些放着。
他这两天种地,也不光是闷头种地,他发现徐里正家中的田地不少,每年能攒下不少粮食,若是食肆的米面不够用,倒是能跟徐里正先说一说,能否从他手中买些米面先使着。
至于这鲤鱼就是跟王渔夫买的,他们一家只要不是天气太差或是朝廷责令休渔,每日都会出去捕鱼,他们家在城郊还买了块水塘,能养鱼,因而能供应得了食肆的鱼虾。
夏哥儿说了想要做糖醋鲤鱼试试,他就买了两条鱼,让夏哥儿能练练手。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季榕夏在院子里撑着下巴发呆休息。
看到谷堂衿回来,他立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谷堂衿将手中的鲤鱼和糯米递给季榕夏,然后他就去了棚子。
谷堂衿赶紧说:“我先去冲一冲,你别离我太近。”
季榕夏提着鲤鱼说:“那我给你拿衣裳。”
他先去灶屋把鲤鱼和糯米放下,再蹦蹦跶跶地去给谷堂衿拿衣裳。
姚田兰和谷春财对视一眼,笑着摇头。
这俩孩子才分开这么一会呢,就这般,他们真是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