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回过神来,瞧着他那绯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一下,相公怎么这么纯情呢?
明明上一世比他大了好多岁呢。
他一把抱住相公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决定不为难相公了。
然后一转身去找小宝抢东西吃了,“小宝,给我留点儿。”
“辣么多勒。”林宝抱着油纸包,转身就跑,“泥再开一包嘛。”
“我就爱吃你手里的呀。”林元耍赖,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拖了回来,摁到了椅子上。
叔侄俩瞬间展开了一场幼稚至极的夺食大战。
沈岳:“……”
这样的豆芽菜让他怎么下得去嘴呢。
幼稚鬼!
傍晚时分,林征带着林高氏回来了。
林高氏出去时背着的包裹已经不见了,神色也有些恹恹的,和沈岳打了个招呼就进自己屋子了。
“吃的已经叫小二准备好了,一会儿端上来,你和娘都吃点儿吧。”沈岳对林征道。
林征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绪,他点了点头,“麻烦弟夫了。”
沈岳看了下林高氏的门,低声问道:“银钱上?”
林征摇了摇头,“没给。”
沈岳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虽然放言林高氏若是敢给二房的银钱,就不会再管她,但这世道讲究孝道,他不可能不管的。
所以若林高氏真的拿银钱给二房让他们打点,那非得让他恶心死。
他顿了一下,“三哥不要觉得我心狠……”
“我知道的。”林征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虽说只有元元是大哥一手带大的,但我比大哥小了也有八九岁,爹身体不好,大哥早早就撑起了家,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另一个父亲,所以他的死……还有二哥……”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二哥从小到大没冒过头,所以我们兄弟虽然不算亲近但也没什么矛盾。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任凭林泽放火烧娘,还不知悔改。”
“娘糊涂,觉得自己没几年可活了,命不值钱,总是比不上二哥年纪轻轻好活着。但我和元元心里都是清楚的,这样的兄弟,连溺爱他的亲生娘亲都可以放火烧,其他兄弟在他眼里怕是根本没有血缘亲情可言的。”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林征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他们去了北边,吃点儿苦也好清醒清醒。”
沈岳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同道:“只有吃点儿苦,才知道父母养他多么不容易,才会知道错误,三哥不必难过。”
林征勉强笑了一下,“不是难过,就是心里空荡荡的。”
他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沈岳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忙道:“好。”
大舅子是个心软的人,不过好歹底线还是有的。
沈岳对他很满意。
和大舅子道了别,沈岳就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豆芽菜和林宝已经吃好了饭,叔侄两个也不抢零食了,坐在床上,脚对脚,头对头地拿着旧发带翻花绳。
两个家伙根本坐不住,没一会儿就又打闹成一团,在床上扑腾起来。
沈岳看了他们一眼,没过去,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
他该计划一下明天的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沈岳就起了床。
他先洗漱了,之后便下楼订饭。
再回到房间时,豆芽菜和林宝都起了来,也洗漱打扮好了。
两个人穿着同款同色的宝蓝色外袍,扎着宝蓝色的发带,衬着白嫩的脸颊,看着漂亮精神的很。
然而两个人都没发现他进屋,争先拿着镜子臭美。
“小叔,我好可爱呀。”林宝摸着肉脸,捏了捏自己的小揪揪,对着镜子一副自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