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儿试图激怒我,我真会要了你的命。”
“好,你想要,你就拿去。”路知行还是那么个脾性,做错事的是他,却还有脸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
真可笑。
薛宴辞弯腰将水杯放在花盆里,和那些烟头放在一起,转身双手环抱于胸前,“怎么,要和陈雨欣去做亡命鸳鸯,如此迫不及待?”
“宴辞,把毯子披好,这里风大……”路知行的话语淹没在薛宴辞一声声指责里。
她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风大不大,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好不好,更不在乎还能有几个春秋可以活。
早在薛宴辞知道自己承了叶家辈分,早在她决定要接手叶家的那一刻,每多活一天,都是祖宗保佑,神明恩赐。
如果不是路知行非要告白,如果不是路知行非要结婚,如果不是路知行非要有一个女儿,她也不用遭受这无妄之灾,更不用被无数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别这么小心眼,路知行,我不会把你们两个如何的。我会同意陈雨欣进薛家的门,我倒要看看她是更喜欢薛启泽,还是更喜欢你路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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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路知行,你可要抓紧了。我在农历新年的时候,就会做这件事,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这个世界上为你打抱不平,觉得你活的委屈,活的小心翼翼的人再有两个月就要嫁作他人妇了,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办。”
薛宴辞的冷漠、讽刺、嘲笑、奚落,一声压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她就是要欺负路知行,她就是要伤害路知行,她就是要报复他。
“你就非要这样做吗?”路知行红着眼睛,哭的歇斯底里,“那是你亲二哥。你明明知道陈雨欣并非什么好人。”
“难道你忘了,你自己还是我亲丈夫了,还是我亲爱人了,不也如此这般不堪吗?”
在她心里,给自己的定义是「如此这般不堪」吗?她牵着自己的手,挽着自己胳膊,将自己介绍给众人,说自己是她先生,是她爱人也才过去两年,仍历历在目。
路知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可薛宴辞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自己又算什么呢?她又算什么呢?
薛宴辞多骄傲啊!她哪能承受得住这些闲言碎语?
路知行突然想到上一次吵架时,薛宴辞的那句,「你这样,和路邑章有什么区别?」
路邑章和自己妻子的妹妹,路知行和自己妻子二哥的女朋友,确实没区别。
路知行弯腰、俯身、下跪,昂着头,在一声声哭泣中乞求这位他跟了十二年的姑娘,结婚五年的爱人。
“宴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求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求你了。”
“好姑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忘了对你该有的忠诚。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不要自我批判,也不要自我反省,求求你了。”
“好姑娘,别再这样下去了,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你回家里住,我搬走好不好?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求你了。”
“好姑娘,求你别这样做。你一旦这样做了,对二哥,对薛家都很残忍,大家以后都没办法再相处了。爸妈会夹在你和二哥之间为难,大哥也会日夜烦心的。”
薛宴辞弯腰、俯身、低头,掐着他的下巴,像训狗一般,教训这个她亲自挑选的丈夫与爱人。
“对啊,我就是如此一个残忍、恶毒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是第一天和我谈恋爱,还是第一天和我结婚?”
“哦,也对,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就说过我是个很没礼貌的人。”
“路知行,下一次,把眼睛擦亮点吧,遇到没礼貌的人就躲远点,别那么上赶着往前凑。”
“可不是人人都有我这么好的脾气,遇到小事,你哄一哄我,我就放过你;遇到大事,你哭一哭,我一心疼,就原谅你;再或者愚蠢到像今天这样,以为我摔个杯子就能原谅你,不可能了,别这么愚蠢了。”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好好想想爷爷教给你的那些驭下之道,想想他教给你的道和术,别天真到以为自己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聪明着点儿吧。”
“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未必能护得住陈雨欣。”
“趁着现在好好学学吧,等到以后只要我不高兴,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会去找你们两个人的麻烦,到时候你就拿出你的学习成果让我瞧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教我做事的。”
薛宴辞上楼去了,从窗户缝里灌进来的冷风让路知行直打颤。她已经站在这里吸烟两年了,那无数个刮着寒风的夜晚,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花盆里密密麻麻全是烟头,这棵金边百合竹在今年六月上旬落下最后一片叶子,死了。只留下一个枯树干摆在这里。
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路知行不记得了。
只记得这两年自己一晚又一晚的熬夜,一晚又一晚的看着薛宴辞站在楼下吸烟,一根接一根。
偶尔会听到她咳嗽,自己也会熬些止咳化痰的汤水给她,她倒也从不拒绝。
这两年里,她想过些什么,自己不知道。
四个小时后,路知行打开冰箱,准备拿食材做早饭,才现有两盒新买的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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