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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语站在窗边,指尖紧紧攥着窗帘的一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窗外,巴黎的夜色被霓虹灯切割成碎片,远处的埃菲尔铁塔闪烁着冷光。她盯着楼下的街道,目光锁定在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上——洛斯言已经在那里守了整整三天。
她猛地拉上窗帘,转身时撞到了茶几,膝盖传来一阵钝痛,却比不上心脏被攥紧的窒息感。
“他到底想怎样……”
冷秋语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喘息。
门铃突然响起,她浑身一颤,几乎条件反射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秋语,是我。”
傅临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沉稳。
她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放下刀,赤着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确认后才缓缓打开门。
傅临渊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另一只手拎着一袋新鲜的食材。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你脸色很差。”他皱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唇上。
冷秋语侧身让他进来,关门时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窗外。
“他又来了?”傅临渊放下东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她没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环抱住自己,像是要抵御某种无形的寒冷。
傅临渊在她身旁坐下,没有贸然靠近,只是轻轻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喝点茶,能安神。”
茶香氤氲,带着淡淡的茉莉气息。冷秋语盯着杯中漂浮的花瓣,突然开口: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带着刻骨的疲惫。
傅临渊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
“有些人,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但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
冷秋语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傅临渊的瞳孔是深邃的褐色,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他突然说道。
冷秋语一怔。
“他既然能找到你的公寓,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你的行踪。”
傅临渊语气冷静,“我那里有安保系统,至少能暂时保证你的安全。”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确实……无处可去。
“好。”她最终低声应道。
傅临渊的公寓位于巴黎第七区的一栋老式建筑内,装修简约却处处透着温暖。
冷秋语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医学书籍,墙上挂着几幅风景油画,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金色。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傅临渊将她的行李放在一旁,“你可以先休息,我去准备晚餐。”
她点点头,走进客房,轻轻关上门。
房间很干净,床单是浅灰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小小的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