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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语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她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逐渐清晰。
天花板在摇晃,鼻腔还充斥着咸涩的海水味,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还在游轮上。
“闹够了吗?”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冷秋语微微偏头,看到洛斯言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交叠搭在膝上,眼底覆着一层寒冰。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自导自演这一出戏,也该有个限度。”他冷冷道,“跳海?装死?你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
冷秋语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她的笑声很轻,却让洛斯言眉头狠狠一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她嗓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洛斯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冷秋语,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他声音冰冷,“你父母的事是意外,而且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你呢?一次次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挑战我的底线!”
冷秋语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曾经会在她发烧时彻夜不眠守着她的男人,现在却用这样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既然你不肯听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洛斯言转身,对门口的保镖冷声下令,“把她吊到桅杆上去。”
冷秋语瞳孔骤然一缩。
她有恐高症。
大学时他们去游乐园,她连摩天轮都不敢坐,那个时候洛斯言笑着揉她的头发说“怕高怎么了,我护着你一辈子”。
而现在,他要把她吊到十米高的桅杆上。
保镖上前,粗暴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她腹部的伤口还没愈合,被这一扯,纱布瞬间洇出血迹。
冷秋语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着牙没吭声。
“洛总……”保镖有些迟疑,“她身上还有伤……”
“我说,吊上去。”洛斯言一字一顿,眼底没有丝毫动摇。
保镖不敢再多言,架着冷秋语往外走。
甲板上的海风很大,吹得她单薄的病号服猎猎作响。
冷秋语抬头,看着高耸的桅杆,胃部一阵痉挛。
“不……”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保镖一把扣住手腕。
粗糙的麻绳捆住她的手腕,勒得生疼。
冷秋语被吊起来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跳。
“洛斯言!”她终于慌了,声音发抖,“求求你放我下去……我有恐高症……”
洛斯言站在甲板上,仰头看着她,面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