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男人冷不丁伸手,一把将她拽了下来。
沈忆浑身湿透,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站稳,抬起头:“沈聿你——”
还没说完,男人将她一把按在池壁上,低头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不知为什么,沈聿这次亲得格外凶狠,来回大力纠缠吮吸着,沈忆腿软得厉害,半点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男人比池水还烫的肌肤贴上来,沈忆才发现自己衣裳早就被解没了,老头子的嘱咐还在耳畔,她急忙去推他:“别,不行。”
“不行?”沈聿慢条斯理地一只手握住她两只腕子,低头看着她,哑声道,“我不行,那他很行?”
沈忆愣了一下,什么他很行?他?
但是她也没功夫细想了,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座山,完全动摇不了半分,这一次他仿佛铁了心,不管她踢他打他说什么,都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男人眼中浓重的侵略意味笼罩下来,沈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聿,她忽然害怕起来。
“喂,沈聿……”她声音不自觉发抖,“你……”
她没能说完这句话,身体忽然颤了一下,指甲嵌进他肩膀。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神色温柔,动作坚定。
沈忆轻轻抽着气,再说不出一句话。
磨人的时间过去,她几乎快哭出来,“沈聿……”
男人凑在她耳边,“他行还是我行?”
沈忆终于受不了了,“什么他?哪有他!”
话刚出口,她忽然反应过来。
……确实,有个他。
这一刻,沈忆知道自己完蛋了。
怪不得她说什么都没用,沈聿这次是真生气了。
果然,她很了解沈聿,预测得相当准确。
从御池到寝殿,她整个人快被折腾得散架,沈聿的脸色也没见得好多少。
到最后的时候,沈忆就差指天发誓,“我和赵蕴之真的什么都没做!”
沈聿眯起眼:“你敢说你没想?”
沈忆瞬间没了底气,硬撑着道:“可我那时候想的是你。”
男人笑了,笑得她心底发凉,“你想着我,找别的男人?”
说不清了。
沈忆欲哭无泪,“我以后不会了还不行吗?”
沈聿发了狠地_她:“再说一遍,让他滚。”
沈忆有气无力:“好……”
男人终于肯罢休。
沈忆一丝力气都没了,闭上眼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间,男人低沉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你若真想养男宠,也可以。”
沈忆睁开眼,意识到沈聿的意思,蓦的瞪大了眼,神色古怪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男人坐在旁边,清亮的月色照在他身上,清冷幽静,他笑了笑,语气状似轻松地道,“好像没有哪个皇帝不开后宫的。”
这笑容十分短暂,一闪而逝,仿佛还未来得及绽开,就已经没了支撑下去的力气。
沈忆睡意消了大半,凝视着他。
男人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不少,沈忆知道他说这话时是理智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她也相信,如果她提出来,沈聿真的会同意,即便他并不愿意。
但他总是可以为她妥协。
沈忆叹口气,她到底给沈聿留了个什么印象?
直起身爬到男人身前,她坐到他怀里,双手捧住他的脸,四目相对,她说:“弱水三千只饮一瓢,沈聿,你不是那一瓢。”
男人递来疑惑的眼神。
沈忆莞尔一笑,轻声说,“你是我的弱水三千。”
沈聿神色一震,下一刻,手臂收紧,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沈忆笑着回抱他,在他耳边嘟囔:“不许再乱想了,这次我真睡了,再把我吵醒跟你没完。”
男人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嗯,睡吧。”
很快,女人轻浅均匀的呼吸传来,她睡得很沉。
沈聿抱着她躺下来。
耳边陷入无边寂静,外面朔朔北风呼啸着,吹得檐下宫铃叮呤作响,又是一年冬天。他想起在梁国为质的那个除夕,满室寒色,一窗幽寂,唯形影相吊,而她一身胭脂红裙,砰然推门而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瞬间叫他如坠梦中。
然而后来风雪半生,辗转飘零,终究故人长绝,又成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