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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23页)

郭肃一惊,收了声,垂下头去:“……是,臣遵旨。”

沈忆嗯一声,补充了句:“大婚的典仪先不要声张,隐蔽一些,避着沈将军办。”

郭肃沉吟片刻,“娘娘,大婚流程冗长繁杂,尤其婚服,只怕来不及赶制,时间是否太过仓促了些?其实若是等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再慢慢筹备,也是可以的……”

沈忆却道:“不必,就和登基大典一起办。”

“……”郭肃卡了卡壳,实在不知一个大婚的典礼到底有什么可着急的,只好拱手道,“臣遵旨。”

郭肃走后,阿宋过来添茶,道:“娘娘这辈子也就这一次大婚了,如此仓促岂不可惜?再等一等,办得隆重些不好么?”

沈忆脸色沉沉:“等不及了。”

阿宋纳罕,正要开口问,外面太监来报:“禀娘娘,西宫来人,有要事求见。”

西宫里只住了一个人,季祐风。

自从将他囚禁西宫的那日起,沈忆就没再听到他的消息,几乎快彻底忘了这个人,如今乍然听说,心头不由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感觉。

她其实不愿见他,可想起往日夫妻情分,终究心软。

她从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宣。”

门开,珠帘轻晃,一个青衣太监弯腰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看衣饰品级并不高,只是下等太监,可见季祐风在西宫只怕过得并不好。

沈忆淡淡一哂:“你家主子怎么了?”

太监伏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向前举高过头顶,掌心放着一页薄纸:“回娘娘,废帝已看过您送去的休书,他说……他说他不认,还说、还说他命不久矣,望娘娘能前去探望一二,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娘娘……”

阿宋向前,拿起太监手心捧的薄纸转交给沈忆。

沈忆打开,果然是她今日差人送到西宫的休书。

她合起来,随手放到一边,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怜意就如那飘到水面上的黄纸,吸足了水,便飞快地沉没在了漆黑寂静的水中,没掀起半点波澜。沈忆执起笔拿起手边没批完的折子:“不见。本宫会派个太医过去瞧瞧,用药都用最好的,衣食也不会短了他的。告诉他,若还想活得久一些,就老实安分地待在西宫,什么也别想,否则,本宫不介意让他提前去见阎王爷。”

话说完了,那太监讷讷道了声是,却没起身,跪在地上磨蹭半响,瓮声瓮气地道:“可是废帝说、说他要说的事对娘娘极其重要,还望娘娘能亲自走一遭,是、是当年大梁灭国的真相,和沈——”

“砰!”

耳边忽然暴起一声刺耳锐响,太监佝偻成虾米的身体吓得猛然哆嗦了一下,视野正中央的地上砰地炸开一朵瓷花,上好的青瓷茶盏碎了一地,深红色的洛神花茶水流出来,像细细的血流蜿蜒着渗进地板里。

溅在脸上的温热的茶水正往下淌着,太监却不敢擦,僵直一瞬,回魂般猛地砰砰嗑起头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上首淡淡飘来一道女声,听不出半点儿情绪:“出去。”

太监拖着腿踉跄着退了出去。

沈忆重新执起笔,低头看奏折,仿佛刚才发怒的人不是她。

一旁侍立的阿宋看着她,眼中如拨云见日,陡然闪过一丝惊讶。

难道——

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沈忆这么急着大婚。

想着想着,沈忆打断她的思绪:“阿宋,你跑一趟,让沈聿见一见月灯。”

阿宋应是,又道:“让沈公子见月灯做什么?”

沈忆手中的笔尖一顿,悬于奏折上方久久未动。

她望着香炉中将熄不熄的最后一截香灰,那顶端正挣扎着燃起微弱的光亮,她淡淡道:“当年沈庭植去世的真相,沈聿未必知道全部,让月灯都告诉他吧。”

既然他们要成婚,沈家的那些烂账,也是时候清算了。

*

翌日,沈府云山庭。

清晨的阳光一缕一缕打在琉璃窗上,整个屋子干净又亮堂。门口两个丫鬟静立守着,门内八个婢女簇拥着一位美貌妇人,捧盂的捧盂,打扇的打扇。

大丫鬟锦书从妆奁中挑出一对南红玛瑙耳坠,在妇人耳边比了比:“今儿就带这一对儿罢,也衬夫人今日穿的红色掐花对襟,夫人肤色白,这么打扮起来,只怕和二哥儿走一块,旁人会以为夫人是二哥儿的姐姐呢。”

白氏掩口一笑:“就你嘴甜。”笑着笑着,她看着镜子,忽而摇头一叹:“打扮了又如何?穿得再好看富贵,还不是只有你们几个能看见?罢了,想想就没意思。”

锦书手一顿,将耳坠放回妆奁,无意般道:“说起来大公子可是许久不回府了,当初夫人得知他战死沙场,伤心得不行,不知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他倒好,瞒家里瞒得严严实实,悄无声息地就又活过来了,害的夫人白白哭一场不说,从回京到现在,也没见着他回府来同您解释一二。”

白氏伸手欣赏着昨日新染的指甲,微微笑着说:“别胡说,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一时顾不上我这个后娘也是有的。”

锦书道:“夫人还说呢,奴婢听说他近来日日宿在宫里,同那沈忆厮混呢,要奴婢说,这俩人说不定早就在还是兄妹的时候就勾搭上了,都是一路货色,蛇鼠一窝罢了。”

“住口,咱们什么身份,也配妄议皇后娘娘?”白氏抬头懒懒瞥她一眼,面上倒是瞧不出半丝恼意。

锦书与她对视,心照不宣地笑着福了下身子:“是,奴婢知错。”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给夫人请安。”

这声音十分熟悉,白氏回过头去,瞳孔微颤了一下。

门前站了位黑衣青年,身形高瘦,正弯腰立在廊下,可不就是常年跟在沈聿身边的那个叫沈非的长随?

她们方才可是半点没收着声儿,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白氏不动声色笑道:“如今府上下人是越发惫懒了,连大公子回府这样大的事情竟都不过来通传,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好略备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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