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川能分辨出库索拉是不是在伪装。
从下午苏醒后,对方就表现得像一张白纸,问什么都是一脸茫然地摇头。
想要证明自己猜测不错的话,就只需要把那几张彩色卡片拿给库拉索看看。
但之后呢?对方恢复记忆,开打,结果就像之前一样,审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月川开始思考,是否能利用对方失忆的这段时间稍微感化一下对方呢?
当然,这绝对是一种利用,但又不是利用别人做什么坏事。
如果成功的话,不仅他们能获得好处,就连库拉索也会因为配合警方得到减刑的机会。
这值得一试,她愿意承担因此引的一切后果。
*
深林里的实验基地内,看完波本来的任务报告后,朗姆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次任务的失败原因自然和贝尔摩德脱不开干系。
对方易容结束后,本该直接将被易容者杀掉,这样公安就不可能那么快地锁定他们,也不可能及时联络FBI。
但对方居然就将被易容者扔在了警视厅的停车场里,完全就是故意要让对方被警察现的。
更可气的是,朗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贝尔摩德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什么还是贝尔摩德又犯了我行我素的毛病,总之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极为烦躁的。
获取跨龄识别系统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他为此救人毫无非议。
如果说是因为出现在东京塔的变异者——以组织如今的基因研究确实还做不到实现拥有理智的变异者——这也是为了营救计划考虑不得不做出的妥协,以往的boss是不会在意这点的。
他们和谁合作不要紧、勾心斗角不要紧,重点是任务要完成,要为组织的研究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
以朗姆对那位先生的了解,就算贝尔摩德告密他有二心,对方至少也会在表面上保持对他的重视,直到榨干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绝对不会出现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
他现在怀疑的是,贝尔摩德是否同样怀有异心,在这里故意给他添堵。
似乎波本和贝尔摩德的关系不错。
朗姆回忆着印象里波本一贯的表现,打算将对方作为暂时性的心腹使用。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他选择暴露出和福斯特的合作关系,就表明他对黑衣组织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现在就算是那位先生亲自出面,也扭转不了组织易主的事实。
*
半透明的白色窗帘遮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银女人靠在病床上,正津津有味地阅读着一本推理小说。
这是工藤新一带来的礼物,旁边床头还放着小兰插在花瓶里的鲜花、园子买的水果。
和平安逸的氛围里,女人读到了小说的结尾,再翻过一页,一片空白。
她微微怔了怔,脑海中快地闪过几个连她自己都看不清的画面。
正当她想更认真地回想时,病房门开了。
一名护士和一个高个子的黑女人走进病房。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白?”
护士温柔打招呼,记录下旁边机器上的各种数据。
因为想不起自己的名字,银女人得到了一个暂时性的称呼。
她也露出笑容,一一回应着护士的问题。
在这期间,黑女人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关注着。
对方黝黑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复杂,更多的却还是温和与平静。
不知为何,白有些抵触甚至是反感对方。
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明明这个人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看她可怜为她垫付医疗费,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她,配合她的口味给她带各种食物。
晚上她因噩梦惊醒的时候,每次也都是对方陪在身边,用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不要害怕。
但她就是很奇怪地抵触着对方。
每次惊醒看到对方时,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飞虫,被牢牢捆缚在蜘蛛编起的蛛网里。
毫无自由,让人窒息。
与之相反,她感觉那三个孩子非常亲切,尤其是那两个女孩。
她每天都在期待着他们的到来,期待他们会为自己带来什么礼物,也期待他们讲述今天生的事情。
护士走了。
月川照例询问白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