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此刻,我的感觉竟不是难过。
而是厌倦。
我一字一顿道:“陈震,我妈出车祸了,我要去看她。”
陈震压根不信这种巧合。
他以为我是吃醋,压低声音斥道:
“傅昭月!是你气走的阿柔,你得救她,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他急得连病弱都忘了装,像拎小鸡一样把我往反方向拖拽。
连日来强撑到极限的身体终于崩溃。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去。
再醒来时,手臂上两个针眼,隐隐作痛。
恍惚间,医生遗憾地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听不真切。
手机突然震动,我呆滞地解锁。
画面里,散落满地的红薯沾满血迹。
原来撞死的是你妈啊。活该!谁让你们母女挡我的路!
我的脑中嗡嗡作响,
七天前,妈妈打电话说:
家里的红薯熟了,阿震吃那么多药,嘴里多苦啊。
所以她背着几十斤红薯,从大山里一步步走了七天。
就在见到我前一秒,被顾柔撞死。
我腾地一下滚落在地。
喉咙灼烧般干涩,
却发不出声,也流不出泪。
眼前最后一幕,是护士惊恐地拖着仪器向我而来。
……
病房里,陈震盯着手机眉头紧锁。
顾柔晒了很多亲昵的合照。
按照以往,昭月早就崩溃大哭认错了。
最起码,也会关心他的身体,提醒他吃药。
可现在,手机安静得可怕。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昭月熬了七个通宵亲手缝的。
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