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普通的水洗是去不掉的,得使用同样搭配制作的洗料才行。
“是在嘲笑你额头的字吗?等会我去说说他,”兰波叹气,“现在先给你擦掉吧。”
这点也可以理解,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接受有人这么做。
昨晚在魏尔伦额头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一时冲动,但在他恢复理智、想要动手将那行字擦去时,却被魏尔伦捉住手腕。
[写下来就不能反悔]。
他说那句话时,漂亮的鸢眸里还带着格外神气的笑意,一股小计谋得逞的骄傲翘尾巴。
可爱极了。
兰波心一软便纵容了,随他出去炫耀几天再说。
反正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也不差再多看这一眼。
但倘若现在给魏尔伦造成困扰,兰波也不介意现在就帮他擦掉。
索性那瓶特殊洗料也被他随身带着,只要用手帕沾上些许,花费点时间就可以慢慢蹭干净。
“不是因为这个……”
魏尔伦话才开口,便看见行动力极强的兰波起身绕过办公桌,连手帕都已经从口袋里取出来,还沾湿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同意要擦掉……”
他下意识捂住那行字,整个上半身往后仰。
兰波也随之朝魏尔伦更靠近半步,俯身低头,一只手拿着手帕,另一只手去撩他的刘海。
魏尔伦不让,又用另一只手去格挡兰波的动作。
然而昨晚他们刚进行一场久违酣畅的空手格斗实战,再加上兰波早已在常年锻炼中磨练出的肌肉记忆,令他下意识手腕一翻就要去反过去抓魏尔伦的关节。
这招在魏尔伦的训练里也常见,导致他也被刺激出条件反射,立刻在变招的同时又再次反击。
一来一回,二人又在办公桌与靠背椅夹着的那个狭窄空间里较量起来了。
如果事情只发展到这里,大不了他们再继续一会儿、分出胜负后就能停手——反正这间办公室是兰波专用,不会有第三人看见堂堂DGSS长官与自家的副手在这里打得如火如荼……
“唷,终于回到巴黎的我来拜访啦,新任兰波长官!”
波德莱尔笑眯眯一抬手,跟着脑袋就从半敞开的办公室门缝里探了进来。
兰波与魏尔伦的动作同时一顿。
从第三方视角来看,就是兰波强行将魏尔伦压在办公椅上要做点什么;而可怜的魏尔伦反抗无效,只能徒劳的尝试抗衡,一只手握着兰波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被兰波握着,整齐的编发早已散乱,隐约露出的额头还纹着可疑的文字……
他们就是以这样的姿势僵硬住了,双双转头看向不请自来的波德莱尔。
兰波的其中一只手上,甚至拿着一块格外可疑的手帕,距离魏尔伦的脸仅有咫尺之遥。
兰波:“…………”
魏尔伦:“…………”
波德莱尔:“…………哇哦。”
他在发出这声听不出是同道中人的赞叹还是大开眼界的惊讶后,另一只手还将跟在身边、此刻也跟着探头探脑的小鬼往后挡挡。
“不要看,去、去,这不是你小孩子该看的东西。”
真是的,这两人也不注意点,大白天就在办公室玩这种迷O游戏,倒是记得把门锁上嘛!搞得现在被他啪叽一下打断,败了自己从不搅人好事的绝赞口碑不说,还得当心被对方记小本本呢。
兰波沉默片刻,“……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嗯嗯,不是我想的那样,”波德莱尔敷衍点头,“所以你在人家脑袋上写自己名字宣誓主权,也压根算不得什么特殊癖好呢。啧啧啧,年轻人可真有想法。”
这小子,以为他的视力是老人家吗?都明晃晃写在那里了!
被将一军的兰波:“…………”
仰头能看见兰波表情的魏尔伦有点想笑,好歹忍住了。
另一边,那个梳着妹妹头的男孩也压根不听波德莱尔的命令——不仅不听,他还会顶嘴。
“你自己光着身体从各种情人的床上醒来那么多次,我都看腻了。”
波德莱尔同样被自己带大的崽一句话噎住,过了半晌才感叹。
“你怎么就不能像魏尔伦那样乖呢,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向人家学习,不要动不动就拆我的台,看看,我说东你偏往西,只有一张脸能看得过去,但走路上不止会被老奶奶投喂小饼干,还会害我被怀疑是不是人贩子偷偷把你拐走……”
头一次见惯常风流随性的波德莱尔能絮叨成这样,兰波都听得忍俊不禁。
他松开手,也离开了魏尔伦些许距离,好让后者也能坐直身体,稍微整理下自己的仪表。
而且刚才那场缠斗确实有点不像样,下次还是尽量避免在办公室这类比较严肃的场合吧……
等波德莱尔念叨完一轮,才终于想起向兰波他们介绍。
“这是阿尔丰斯·都德,你们喊他臭小鬼就行。”
“波德莱尔先生,介绍时不要代入私人情感。”
被称呼成【臭小鬼】的都德向自己的抚养人发出提醒,但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可能这是他也承认的客观事实。
“是克莱芙曾经向我提过的,您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那个异能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