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福楼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还以为是不高兴自己的秘密被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便并拢二指举起,调皮摇了摇,“你要是不开心,我去用异能力把他们都催眠了?”
“…………”
魏尔伦震惊看向这位一开口就格外缺德的同事,“他们会允许吗?”
虽然他目前只认识三个,但从福楼拜的话里意思来看,DGSS的成员肯定不止他们。
“哎,他们肯定不让我对他们的记忆动手脚,”
福楼拜用睁大眼睛来表现惊讶,随即又笑眯眯的压低声音,“但我可以偷偷的……”
“咳、咳嗯。”
身后传来不咸不淡的一声提醒,令福楼拜的脊背一僵,干巴巴转身。
“呀…呀,路易,你的伤势没问题了?医生救人的水平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快呢。”
“假设某人没有在检查中途抛下我、又对新人讲点大逆不道的话,我的伤口可能会好得更快。”
回程路上受了点伤、因此来这家DGSS合作医院检查的路易·布耶幽幽出声,险些把福楼拜惊得当场站直、挺身、踢正步回他身边。
“好了好了,既然你没有事,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福楼拜立刻结束话题,但在最后还是拍了拍魏尔伦的背,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
“放心吧,兰波肯定很喜欢你,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有这么上心。”
“——”
是心脏忽然跳快了半拍的声音,一切的愉快与高兴都从这瞬间迸发出来,好似炸了漫天的烟火。
魏尔伦抿起嘴,却难以掩饰眼底浮现的轻快笑意。
“只对我上心吗?”
他再次向对方确认。
“当然,只有你一个。”
福楼拜冲这位按捺不住雀跃的漂亮男孩眨了眨单眼,抛出一个wink,便甩着手跟自家搭档离开了。
嗯嗯,克莱夫起的昵称还真是没错,这个被科技强行催熟的人工实验体,本质上还是个藏不住自己心情的可爱幼崽嘛。
兰波还没有过来,魏尔伦一个人站在原地,又怀抱着这份喜悦的心情独自高兴了会,直到兰波已经做完自己那部分的体检,上楼来找他。
“已经做完检查了?”
见魏尔伦一直站在走廊没动,兰波有点惊讶,还以为是在等他。
“没有。”
魏尔伦摇头,和兰波说自己刚才遇到了福楼拜的事情——但略过了最后那段没说。
当兰波听到福楼拜的离谱提议时,也不禁有些失语。
“他的话别全信,”
兰波淡淡道,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位同事的作风,“福楼拜的性格太轻浮,虽然在完成任务上没失过手,但总是会招惹很多女性,越漂亮越容易招惹。”
魏尔伦:“………”
魏尔伦:“那他之前说想和你搭档……”
兰波“嗯”了声,“认为我长得很适合吸引女性的目光,就和他一样。”
魏尔伦:“………”
好自信又自恋的家伙。
关于福楼拜的话题告一段落,既然兰波已经过来了,便和魏尔伦一同去给他预订的那间诊疗室。
“保罗·魏尔伦先生?请坐。”
这里的医生都是属于DGSS内部的自己人,不会问多余的问题,也不会对外暴露不该说的事。
当时他们从扎赫兰走得匆忙,给魏尔伦伤口拆线的时间有点早了,一路上又没有静养的机会。
当他脱掉上衣后,能看见那块兰波给他定制的狗牌一直没有摘,正由一条细细的金属链串着,被掀起的衣服带得朝上跑,又因重力而摇摇晃晃地重新坠在胸口。
医生很有职业操守,假装没有看见。
他仔细将那些缠绕在胸口的绷带解开,观察勉强结了层薄痂的伤口。
轻轻抬起魏尔伦的左肩活动时,隐约还能窥见新生的嫩肉——是他刚刚脱衣服时没注意,不慎将伤口扯开些许。
魏尔伦很擅长忍耐,无论是枯燥抑或疼痛。
医生给他做了个细致的检查,确认这道贯穿伤没伤到神经与骨头,如今也只在边缘处有些许红肿的发炎症状后,便又给他重新清洗伤口包扎,再开些药回去吃。
“不要剧烈活动,不要碰水,记得勤换药。”
医生在把他们送走时,还特意强调一句,“禁止喝酒。什么酒都不要喝。”
兰波哑然片刻,委婉提醒道,“他还没成年。”
虽然魏尔伦在那次庆祝时喝了一杯葡萄酒……但也只有那一杯吧,后来就没喝过了。